景女士一边喝茶,一边微笑不语,卫衍说着说着却渐渐消声了。
一个人能力怎么样先不去说,这态度一定要端正,这才是上位者欣赏的表现。他的这番胡说八道肯定在景女士那里失分不少。到这里,卫衍想要给景女士留个好印象的计划已经全盘失败了。
景女士见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不算太过顽劣不堪,这才缓缓开口:
“要你学古琴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我是不会要求的,不过我家景骊自幼就学钢琴,你好歹也要学一下小提琴什么的,以后也好来一曲夫唱夫随;围棋可以陶冶情c,ao温养气质,这是一定要学的,我已经为你找好了老师;各种你该看的书,我也准备好书单了,待会儿就会给你,过段时间我会让人来考察你的学习进度;至于书画,陈敬之先生是国画界的大师,看在我的份上已经答应收你为记名弟子,你就跟着他好好学几年。”
景女士说到这里,向她的秘书颔首示意,秘书马上就上前来,递给卫衍一份文件。卫衍接过来,看到上面那密密麻麻的安排,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
古琴是不切实际的要求,难道小提琴就符合实际了吗?他都快成老头子了,现在去学小提琴不是搞笑吗?还有那些语言课围棋课国画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最后那一长串好几页的书单,更是让卫衍头晕,书单上面包括了古今中外各种方面的书籍,就算不看只翻页也要好几年,更别说认真看了。
“我也不需要你六艺通晓,只要你能对这上面的这些东西略有小成,也就配得上我家景骊了。”到最后,景女士丢下这句话,留下早就失魂落魄的卫衍,带着秘书走了。
略有小成……略有小成……卫衍的脑袋里面回响着这几个字,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比地上的蝼蚁还要渺小,想要配得上景骊,简直和蝼蚁登天的难度差不多一样高。
鸵鸟卫衍经过这次见面的打击,直接变成了乌龟卫衍,好不容易才驮着乌龟壳回到了家,他盯着那份安排发呆了好半天,却还是一筹莫展。
不学是不行的,不学无术的他配不上景骊,既然配不上,景女士自然是反对的。景女士这招很高明,给了他机会,如果他不懂得珍惜,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到时候景女士再出其他招就是名正言顺了。
学也不能解决问题,如果卫衍有这样的智商和毅力,他早就成为社会j-i,ng英了,既然他一直拿着死工资每天混日子,自然是因为他没有这样的智商和毅力,就算按照这上面一步步学下去,也不可能有景女士要求的略有小成。
学也不行,不学也不行。卫衍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用被子蒙住了脑袋,做起了真正的乌龟。
景骊收到景女士到来的消息有点晚,直到他们见完了卫衍,景骊才接到景女士秘书的电话,告诉他景女士就在此地,住在哪个酒店让他过去一趟。
景骊对他妈妈有着旁人无法开解的心结,和景女士的这个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想要找到景女士都需要通过她的秘书,再加上其他种种矛盾,比如他的那位生父,也是当年他们争吵的原因之一,母子两人的关系才会如此紧张。
不过,随着年岁渐长,当年他恨之入骨无法容忍的那些人那些事,如今看来却已经不值得一提,再加上有了卫衍后,他生活的重心关心的人事有了很大的改变,所以对于景女士的这次突然来访,他心里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这也是迟早会来的意料中事,并没有让他觉得会是多大的麻烦。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在家庭中同样适用。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养得活自己和卫衍,早就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生活,无论景女士此行目的为何,手段如何,他只要以不变应万变,也就足够了。
出乎他的意料,景女士这次的态度非常得好,恍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在整个会面中,始终笑语盈盈,言辞恳切,关怀备至,嘘寒问暖。如果不是在前面二十几年中,景骊早就知道他妈妈是个怎样的人,此时此刻他必是要感激涕零,热泪盈眶,扑入景女士的怀里,来一场母子抱头痛哭,误会全消。
可惜,他很清楚景女士温和笑容后面的j-i,ng明能干杀伐决断,也很清楚“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这样的至理名言,所以这场会面,到最后不过是锻炼了一下他们母子二人你来我往太极推手的技能。
在说了一堆废话,喝了一肚子茶水以后,景骊用非常关心的语气,希望景女士工作不要太过c,ao劳,能够保重身体,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在他快出门的时候,他听到他妈妈在后面轻声嘀咕,她说她刚才见过了卫衍。
她的声音很轻,不过“卫衍”这两个字却如针刺一般,迅速扎进了景骊的耳朵里,他猛地转过了身,从会面开始就刻意保持的那些风度仪态全部都丢到了一边,他瞪了景女士一会儿,才问道:“然后?”
听到他的声音已经冷了下去,景女士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真的喜欢,也不需要表现得这么明显吧,这不是让讨厌的人更讨厌,想拆开他们的人更想拆开吗,所以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她在这边腹诽不已,那边景骊的温度却越来越低了,眼看着就要在门口多一个制冷空调,景女士终于开口了。她这一开口,让景骊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因为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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