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的男人迈著长腿几步跨出了房间。这天的天色有点y-in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转角的时候遇到陆城的一个小跟班,正打著哈欠带著人,给张大少送冰镇的水果过去。
“哎呀陆少爷,来来吃点东西,昨晚休息得好吗?”
小跟班殷勤地献过来一只大盘子,里边除了当地产的凤梨、葡萄之类,还有专程从国外运过来的其他东西,一只盘子就装了不下十种水果。
“还行,”男人取了一只熟透的葡萄,说了声谢谢,笑道,“只是你们少爷的床,睡著不是很舒服。”
“咦?!怎麽会!”全非洲还能找出几张,比张玉文张大少房间那张更奢侈舒适的床?
男人笑而不语。
张大少一个人住在三楼,昨晚陆城就睡在他的房间。
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睡觉能睡成那样,就是第一次张玉文在他床上睡觉时,都没有这麽夸张。
那张至少有四米宽的床都不够张大少在上面滚上一滚,陆城将他搬上床时,明明还是脚对著窗户,早晨起来时,张玉文已经头顶朝著窗了。
重要的是一个晚上陆城几次被张玉文给弄醒。
一次是张大少突然将脚搭上了陆城的肚子,打在他肋骨上,让他痛了好一阵子。
一次是张玉文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陆城迷迷糊糊的,听他嘀咕了一阵什麽,又倒了下去。
最後一次天已朦胧,张大少已经滚到陆城脚的那一头,直直睡到了陆城身上。被压在他身下的人看著眼前的脚掌,嫌恶地伸手掐了一把。
张大少“嗷呜”一声睁开眼,等他的眼神聚了焦,发现自己正抱著一只脚,那只脚的脚背上还留著一点可疑的s-hi濡的痕迹。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他张玉文的口水。
经过这一晚,陆城大约明白了为什麽张玉文的床会这麽大。
普通的床,怎麽够他折腾。
陆城上楼回到张玉文的房间,已经被整理得乾乾净净清清爽爽。
谁都想不到在这种地方,会藏著这麽一间皇帝的寝宫。
陆城脱了衣服,打开房间的冷气蒙头就睡。
但这白日里的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陆城不停地做梦。
一时是小时候自己家屋顶上,陆小小爬上凳子摘葡萄,他站在下面扶著凳子,看著陆小小看不清楚的脸。
一时是他带著陆小小,从高得眩目的崖上跳下去,心脏要跳出来似的真实。
许多镜头一样的场景,反反复复地掠过陆城的梦中的世界,模糊复杂不清不楚。
最後一个梦境,是他躺在张玉文的床上,周围是火焰山一样的地方,张玉文突然出现在他怀里,两个人在火一样的热中赤果果地缠在一起。
陆城慢慢睁开眼睛,掀开身上的薄被,他拭了一把额头。
停电了。
他出了一身的汗水。
从来没有这麽热过。
张玉文那具充满了男人气息的身子还在眼前晃著,陆城甩了甩头,走进了浴室。
这天国内又来了电话。
陆城在吃晚饭的时候,说起要回国的事,陆小小有点惊讶,“什麽时候再回来呢?”
“不知道,但或许,可能不会再来这边了。”陆城看著她吃了半天还剩大半碗饭的碗,“赶快吃饭。”
馀光里,是张玉文震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
陆城转过头,笑道:“怎麽了?我回国值得你这麽吃惊?还是你这麽舍不得我走?”
然而张大少只是看著他,他似乎想要说什麽,却最终梗在喉头。
好一会儿,陆城才听他说道。
“就算你回了国,还是有见面的机会。”
陆城却笑道:“希望再见面的时候,你想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
张玉文轻声一笑。“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会有什麽变数。”
“只要心不变,就什麽都不会变。”男人放下碗筷,“你们慢慢吃吧,小小把碗里的饭吃完。”
陆小小抬头,看了张玉文一眼,而後看著陆城,哼哼道:“知道了,陆城你又不是我爸。”
晚上陆小小要陆城陪她一起住旅店,陆城在张玉文非常明显的“你竟然敢打破我们的约定和陆小小单独相处”的愤恨神色下同意了。
第二天再见到张玉文,张大少顶著一双熊猫眼坐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我明天就走。”陆城坐在他的办公桌对面。
“我会去找你的。”张大少坐在位置上,头也不抬地翻资料。
陆城一时不说话,空气就仿佛静止了下来。
“张玉文,”男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觉得我长得像陆小小吗?”
张玉文终於从资料里立起身,顿了两秒,才看著陆城,觉得可笑地反问:“你以为我会觉得你像陆小小吗?”
“只要你肯坚持,陆小小没有那麽坚如磐石。我真心祝你能和陆小小在一起。”
“是吗?”张玉文从座椅上站起来,转到陆城面前,他居高临下地看著眼前的人,“我怎麽能看到并且相信你的真心?是这样吗?”
说著,他的手搭上了陆城的肩头。
晚上,陆小小看著张玉文受伤的唇角,好奇地问道:“张玉文,你被谁咬了?”
“楼下那只没心没肺的野狗。”张玉文咬牙切齿。
“呃……”陆小小不说话了,埋头吃饭。
陆城因为还有东西要收拾,回s市去了。两个人吃著饭。
“小小,”张玉文突然看著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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