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猜测,都被管家说了出来,他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很有一套逻辑,燕于歌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在管家说完了之后,燕于歌看了管家好一会,把管家看得心里发毛浑身冒冷汗,才说了句:“金屋啊,本王觉得,你不去写话本子,真是可惜了。”
没错,摄政王口中的金屋便是管家的名,配上他的姓,就是一个非常富有文化气息的大名——“书中自有黄金屋中”的“黄金屋”。
管家反应过来,甚是谦虚道:“王爷谬赞。”
“啊啾!啊……啾!”此时此刻,在京郊小房子里的燕秦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在他对面的独孤柳甚是关切地问:“小秦,没事吧。”
问出口之后,他才觉得不对:“陛下恕罪,臣逾距了。”
“没事,我恕你无罪。本来就是孤要你这么喊的,你想这么喊,以后还可以这么喊,只是在人前注意点就行。”他揉了几下鼻尖发红的鼻子,“许是先前来的路上吹了些许冷风。”
放榜的前几日,都是刮大风下大雨的,京都地处燕国北方,不下雨只是干冷,一下雨y-in寒刺骨,确实很容易让人受不住。
独孤柳把自个怀里的手炉也塞到皇帝陛下怀中:“无论如何,陛下身子骨要紧。”
没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当今皇室本就子嗣单薄,燕秦还是因为是皇室仅剩的唯一血脉,才坐上皇位。他想着自己教过的那些学生,十岁出头的孩子,壮实些都和陛下差不多高了,燕秦身子骨这么弱,他不得不替他担心。
小皇帝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手炉,先前他就有一个,加上独孤柳给的,现在有两个了。其实他也不怎么冷,刚刚就是突然很想打喷嚏,不过好歹对方一片心意,他也没有拒绝,就这么接着揣着了。
这会时辰也不算早了,按照他们先前商量出来的注意,就是多找到一些证据,独孤柳默写的那一份算是证据之一,宫里那份会试头名的卷宗也是证据之一。顺着这些证据,总能顺蔓摸瓜,找到些许蛛丝马迹。
“这个点,孤安排的人也该回来了。”燕秦好歹也是皇帝,摄政王这根大腿他是扭不过,其他人还是不能欺辱到他的头上的,拿着他的信物,取出一份卷宗应当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去的人未免也太久了些,燕秦坐久了有些腿麻,干脆起身出去,顺带活动一下腿脚。
他刚翻身下了软榻,负责把卷宗带回来的人也回来了。燕秦的第一个反应,便是去看这人的手,然而对方两手空空,竟是什么也没有带回来。
“陛下,奴去的时候,存放此次会试卷宗的地方,已经走了水,奴没能把卷宗给带回来。”
卷宗存放的地方走水,这显然是背后之人在销毁最后的凭证,毕竟篡改了的东西,都会有痕迹。如果卷宗都烧毁,证据也会在大火中化为灰烬。
燕秦的脸色登的一下就变了,那汇报之人又说:“还有一个消息,在走水之前,摄政王的人来了一趟,带走了此次会元的卷宗。”
摄政王,他要会元的卷宗做什么?燕秦本来没有往摄政王身上想,但他突然就想起来狩猎的那一日,有个生得甚是fēng_liú俊逸的男人一直往摄政王身边凑。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年轻男人便是此次的会元萧寒山。可能是看多了话本的缘故,燕秦的脑海中冒出一些十分不靠谱的猜测。
前世萧寒山便和摄政王有暧昧之名,而摄政王前些时日,亲口向他承认了自己是断袖。如果摄政王不喜欢独孤柳,那有没有那种可能,摄政王喜欢的是萧寒山,为了萧寒山能够得到头名,摄政王就命人毁了独孤柳的卷宗,以此来成就萧寒山的风光无限。
而摄政王位高权重,只手遮天,想要在会试中做这样的手脚,可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种乌七八糟的念头,也只是在燕秦的脑海中冒了一下子,然后被他强行地摁了下去。
好歹三世了,抛去权利欲太重来说,摄政王还当真是个好官。便是想要萧寒山扬名,何必非要萧寒山要这么个会元的虚名。
只要是前三甲,状元或是榜眼或是探花,其实对朝堂来讲都没有多大的区别。燕于歌做这种事情又没有好处,所以应当不是他才是。
但说摄政王,燕秦又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挥手示意禀报的人退了下去,等到小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独孤柳两个,咳嗽了两声后说:“有一件事,孤觉得还是要告诉你。等入了朝堂,你尽量离摄政王远一些。”
独孤柳不解地看着小皇帝,要知道,对现在的小皇帝来说,摄政王才是他重新掌握权力的最大阻碍,若要做卧底接触摄政王,他自认可以让燕秦放心。
“不是,孤不是不信任独孤大哥你,只是摄政王他……”张了嘴半晌,燕秦还是有那么一点犹豫该说不该说。
为了独孤的清白着想,他最后还是选择了委婉一点说出口:“我记得你的祖父是希望你能够娶妻生子,光耀门楣的吧。”
独孤柳点点头,他现在虽没有心仪之人,但是按照他的计划,不管能不能入朝为官,在这几年内,他也是要打算娶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共度余生,至少要让爷爷放心,相信他能够过得很好。
燕秦舒了口气:“摄政王他,可能会对你有意。”
独孤柳惊了一跳:“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燕秦没有回答,只让独孤柳自己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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