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刚重生那一会,他是极其的怨恨摄政王的,但后来摄政王死了,他在朝堂上却也没有他想的那么自由快活,便难免又想起来摄政王身上那几分好来。
现在他内心对摄政王没有那么深切的恨了,但要说喜欢,那也不至于。毕竟他现在的脑海当中,摄政王手下门客恶狠狠看着他,想刺杀他为摄政王报仇的画面,清晰地像是昨日才发生过。
他一想起来摄政王,莫名就有几分心虚,而心虚这种感情,是无论如何和喜欢二字搭不上边的。
燕秦的寝殿离御书房有些距离,他没坐御撵,选择一路步行过去,结果半路的时候,一个容貌清俊的男子在远处瞧见了他,远远地喊了声陛下,快步走到燕秦跟前,向他行礼。
燕秦的脑海里没有这一号人,不过他看着对方温润的眉眼,脑海中下意识地冒出一个名字:“独孤柳”。
他亲手扶了独孤柳起来:“以后爱卿见到孤,免礼便是。”
见到小皇帝免行礼的,一个是当今摄政王皇,一个是本朝的大司马,前者是因为权势压人,后者是因为年事已高,先皇在的时候,就因为对方年纪太大,还在朝堂上专门为这三朝元老设了把椅子,免了对方一切弯腰和跪拜礼。
燕秦登基之后,大司马就成了四朝元老,这么一个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老人家,感觉多走几步都会倒下,燕秦本来就要谋求文武百官的好感,就更加不会让对方给自己行礼了。
但独孤柳权势又不高,现在身上最响亮的身份,便是新科状元,他年纪轻轻美,本不该受这等礼遇。
独孤柳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却没有就此托大:“臣蒙圣恩,甚幸之,但不行礼,怕是于礼不合。”
燕秦也是一时冲动,他没想让独孤柳成为靶子,便也避开这些话不谈。
他松开扶着青年的手,问他:“你今日进宫来,所为何事?”
独孤柳看了一眼皇帝身侧低眉顺目的宫人,又看了眼常笑:“陛下,可容臣同您单独谈谈?”
这个好办,燕秦道:“孤正打算去御书房,爱卿可与孤一同前去。”
他看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后的御撵,虽然他不坐,但空着的御撵还是被宫人抬着跟在他的后头,这样皇帝走累了,随时都可以坐上去,不过今儿个,它怕是用不到了。
两个人并排走着,说是并排倒也不尽然,毕竟君臣有别,燕秦稍稍走前了些,独孤柳则跟在后头小半步的距离,像是他忠诚的追随者。
只走路不说话还是挺无聊的,有些事情不能说,路途中闲话家常也是可以的。
独孤柳率先打破沉默,挑起话题:“臣前些日子便听说,陛下落了水,心中牵挂万分,只是因为身在外地,一时间赶不回来,还请陛下饶恕臣的罪过。”
燕秦反倒替他开解:“爱卿言重了,你能牵挂着孤已尽到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何罪之有?”
独孤柳又不会飞,人在外地,不能来见他,实在没有什么好怪罪的地方。
“陛下是臣的伯乐,便是陛下不怪罪臣,臣更加觉得愧疚。”
燕秦总算知道自己这一世为何会花这么多心思在这独孤柳身上了,独孤老爷子这个隐世大儒的身份是一方面,独孤柳本人的魅力是一方面。
就像是他没恢复记忆前想的那样,他要是真喜欢男人,也不应该喜欢摄政王那样的,而是喜欢独孤柳这样的。
不过说到独孤柳:“独孤爱卿已然过了弱冠之年吧?”
“是,陛下。”
“你可曾娶妻?”
独孤柳有点惊讶,毕竟这会他不知道燕秦失去了记忆,所以有点不解小皇帝的明知故问,不过惊讶归惊讶,他还是老实地答道:“臣未曾娶妻。”
“那你有没有想过娶妻之事?”
独孤柳这个年纪,好像也老大不小了。他如今得了新科状元的名头,有了自己的宅院(燕秦赏赐的),家中没有负债,反倒有黄金百两富裕,府内的库房中还有若干绫罗绸缎,算起来,也算是立业了的。
成家立业,他完成了后两个字,也该想一想前两个字了。
燕秦接着问他:“独孤可有心仪之人?”
对于话题突然扯到自己的婚事上面,独孤柳也是很无奈,但是燕秦毕竟是皇帝,他问的话,自己还不能不答。
他诚实道:“未曾。”
“哦。”干巴巴的应了一句,燕秦就不说话了,一直到两个人入了御书房。
而这一番对话,在不久之后,便传入了摄政王府的某个人耳中,以至于摄政王最爱的那套茶具,又毁了一个杯子。
第77章
等到了御书房,燕秦只留了独孤柳一人,连常笑都是侯在外头。
“独孤进宫来所为何事?”本来臣子进宫,都是要皇帝宣召,他们才会被放入皇宫之中,但是燕秦先前给了独孤柳一个令牌,只要他有急事,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入宫来见他。
这一点他不记得,但常笑同他讲的时候说过了,燕秦也就没有问出你如何进宫这种一说就露陷的话。
“陛下先前让我查的东西,有了些眉目,臣想着,一定要早些让陛下知晓,便进了皇宫。”
常笑也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燕秦很想问独孤柳,自个让他查些什么了,但出于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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