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学校门口人很多,一直延伸到旁边超市都挤满了车,十二中虽然算不上什么好高中,但在南溪挺有名气,据说是最注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校,所以很多家长也愿意把孩子送到这里来读书。
贺忻从一众堵得寸步难行的汽车中,身姿矫健地开着机车疾驰而过,掀起了一阵飞扬的尘土。
整个周末,他一张试卷也没做,光躺在床上打游戏睡觉了,周日晚上开车去商场,打包了些食材回来让李言蹊做吃的,顺便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兜了一圈实在无所事事,贺忻原路返回家,躺到床上一看,才九点半。
下午睡太多,晚上没有困意,盯着表看了很久,时针也才转动了一点,贺忻跟吴睿瞎扯掰了几句,对方抱怨作业太多,每天活得跟狗一样,累得气都不会喘了。
贺忻回过去一条,我好无聊啊,被吴睿开着语音骂了十几条。
天南地北扯了一通,贺忻忽然说,“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跟我一样活得这么累的人。”
“你活的累吗?我看你闲得快下蛋了。”吴睿说。
“心累。”贺忻感叹了一句,“空虚也是一种累。”
“毛病。”吴睿说,“你空虚的话去泡泡隔壁女神,谈恋爱使人进步。”
贺忻说,“隔壁女神估计会喜欢你那样的。”
吴睿立刻来劲儿了,“请把我微信给她,距离不是问题。”
贺忻强压着笑意,又点开了李言蹊的头像,看了一会儿给他发信息,“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吃芝士烩饭。”
李言蹊过了二十分钟才回复,“没空。”
因为对方没收那八千块,随传随到的业务被迫取消,贺忻躺在床上,有点想把口袋里的钱强行塞进李言蹊兜里,最好再来个定位跟踪服务,想吃东西的时候滴一下对方就得空降到自个儿身边。
最终贺忻还是出门跑步去了,没有目标也没有目的地,就一路跟着光跑。
周一升旗仪式上,消失了两天的李言蹊终于万众瞩目的出现了。
贺忻站在队尾,屈着腿懒洋洋地发愣。
听完了校长唾沫横飞,激情昂扬的讲话后,本以为可以就地解散了,贺忻不耐烦地向后转,结果听见了李言蹊的声音。
“亲爱的同学们.......”
贺忻被王老师按着胳膊推回到了队伍中。
他问边上的廖枚,“怎么还没结束?”
廖枚说,“每周升旗仪式完了以后,都会对这一周发生的比较重要的事儿进行批评或者表彰,由学生代表轮番主持。”
“哦。”贺忻啧了啧。
太阳晒得很,贺忻一手c-h-a在校服裤袋里,随意地瞥了一眼台上的人。
李言蹊站在升旗台上,不紧不慢地念着一条条扣分事项,衣服穿得一丝不苟,连最上方的纽扣都严丝缝合的扣上了,衬衫下摆规规矩矩地拴在裤子里,这么一看,腰还挺细。
不知道是不是贺忻的错觉,他发现李言蹊的脸比平时苍白,声音也有点儿哑。
“高二五班。”李言蹊顿了顿,往台下扫了一眼,“贺忻同学。”
贺忻从放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跟李言蹊的视线对上了。
“违反了校规第三十二条,学校不能骑机车进校,此次行为严重影响了学校秩序,也影响了同学的安全,特别处于警告处分,于下周前写一份1000字检讨上交于教导处。”
说完,李言蹊将稿子藏到背后,没有看旁边教导处主任的表情,朝台下鞠了个躬说,“宣读完毕。”
贺忻不是第一次在全校大会上被通报批评了,以前这事儿基本半月来一次,他都习惯了,也没什么所谓。但是这一次偏偏让他有点儿蹿火,或许是因为念出他名字的人是李言蹊,这种台上台下,你牛逼哄哄我灰头土脸的落差感让贺忻觉得有些羞辱。
王老师并没有一散晨会就拎着贺忻去办公室大骂一顿,只是拍拍他的背,让他赶紧把校服穿好,不然周一监察队一视察,下礼拜的升旗仪式上又得引人注目一阵了。
贺忻没理,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进教室直接把李言蹊堵在了门口。
本来围聚在讲台边嘻嘻哈哈抡着扫帚的同学们一下就散了,贺忻与生俱来的嚣张和不好惹的气场很吓人,光凭他y-in沉着脸往门口一站,愣是没有别班的人敢靠过来。
这样一看,要真打起来,李言蹊简直稳输。
“让开。”
贺忻看了他一眼,“你今天读的那东西给我看看。”
李言蹊捏紧了手里的晨读稿,推开他,目不斜视往另一边走。
贺忻没说话,低头笑了笑,沉默片刻后,他忽然像只敏捷的豹猛冲了两步,一手攥住了李言蹊的衣领往前扯了扯,李言蹊用胳膊肘顶了下贺忻的肚子,挣脱开他的钳制,把他狠狠一推,贺忻被撞到了墙上。
“嘭”的一声,很响。
底下的同学惊呼起来,将目光转向贺忻,屏着气不说话了。
廖枚第一个冲过去,拽了拽李言蹊的胳膊。
“你别管!”李言蹊嗓子很哑,还拖着点儿虚弱的尾音,看也没看廖枚,径直朝贺忻走了几步,“你发什么疯?”
贺忻这两天攒了不少莫名其妙的愤怒,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觉得烦,看谁都不顺眼,刚才李言蹊那一推撞,正好将叛逆期少年往冲动边缘使劲推波助澜了一把。
发疯就发疯,不疯起来老子不是贺忻。
贺忻“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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