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感受让余幸视线一阵模糊,险些让趴伏在他后背的宫冉滑下去。
稳住身形,余幸视线恢复后又摸了那石面一次,可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果然是他刚才起的太猛、太用力了吗?
复杂视线在自己墓碑上停驻两秒,刻在上面的、他的名字挂着雨滴,场景相当诡异。余幸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他扶着旁边石面站起身,默默将宫冉半背半搂的拖出了墓园。
双手被某总裁身体占用着,他根本没有打伞的机会,不想让发烧的人淋更多的雨,余幸只能努力加快步伐。
而到现在,杜助理的人都没来。
回到自己座驾旁,开车门不便,余幸只能慢慢把宫冉从自己背上放下、支撑他大部分重量、让他靠着自己,这才勉强空出一只手去拉车门。
而这会儿子空档,他的手又被宫冉扯住不放了。
活动两下撤不开,余幸只能先把宫冉塞进轿车后座,省的他再着凉,把人摆正躺好后,委屈那家伙弯起长腿才能关的上车门。
舒适型轿车前后排空间再宽敞也架不住两个大男人塞在一块。
生怕余幸会把他丢掉似得,宫冉抓他手抓的极紧,让他只能尽全力延展身子、从后排往前排c-h-a钥匙、开暖气,好安抚宫总裁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
放松暖气需要缓冲,而暖气调节整体车厢的温度也需要时间。
车厢内没有冷雨凉风,相对暖和,可骤然调换空间,身体并不适应这温度,余幸刚打开暖气、折身回来,就听宫冉苍白的嘴唇小声咕哝:“冷。”
现在知道冷了?
无心教训,余幸一手拨出杜助理电话,另一手被宫冉抓着的同时,开始帮他脱衣服。
他已经着凉了,不能再穿着s-hi衣服了。
掀开西装外套,余幸废了好大劲儿才把衣服从宫冉身下拽出来,也总算挣脱了那只握着他不放的手。他从旁边抽来面巾纸,擦了擦宫冉s-hi透的头发,等暖气再热些,才继续解他衣服扣子。
期间,接通了杜助理的电话,他们快到了。
而且因为担忧上司状况,正忙着处理公司各种杂乱小事的杜助理也跟着来了。
西装偏厚,宫冉里面穿的是料薄的衬衣,彻底躯体流畅的肌r_ou_轮廓,相当有视觉冲击力。
喝多之后,宫冉已经自己解了领口两个纽扣,现在在车上,余幸也顺着它们继续解下去,可或许是衣物被彻底剖离、带着s-hi气的皮肤□□在外的感觉太强烈,这一次,失去意识的宫冉表现的非常不配合。
即便将前排座椅推到最远,塞了两个成年男人的后排还是拥挤,而为了给宫冉一个舒适的休息环境,余幸几乎是蹲坐在脚踏处,那家伙太不安分,老父亲扯急了衣服也没多注重力道,最后两人相背用力,整个车厢都响彻着衣料裂开的滋啦声。
余幸:……
虽然现在不是衡量这个的时候,但余幸把宫冉的衬衫撕成两半了。
他手里拿着大块儿,宫冉胳膊上还套着幸存的一只袖子……
恩,他上半身衬衣也只剩一只袖子了。
然而,余幸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衣服不需要我赔吧?”
轻咳一声赶走那可笑的想法,无论如何,因为这一下,宫冉冰凉的上衣总算被脱掉大半,而少了s-hi衣服紧黏身上,总裁的表情放松了,明显舒服了不少。
而这位总裁先生实在很不好伺候,借着酒劲各种耍赖、不配合,又用生病发烧的由头让余幸不能对他生气,后者只是帮他脱个上衣就累出了一身汗,他休息片刻,正准备再接再厉的把总裁先生的鞋袜也脱下来时,人家的手又摸过来缠上他了。
余幸蹙眉,宫冉的纠.缠会对他的行动造成极大阻碍,他伸手想挡开那只手、顺便把上面留的半截袖子扯下,却眼尖的扫见那小臂上有一道不同于肤色的疤痕。
余幸反抓了宫冉手腕,后者在察觉到另外的人体温度后安了心、乖巧的没再动,余幸则慢慢翻过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扒开残破的半片衬衫袖,而等那“伤疤”露出全貌后,余幸顿时僵在原地,他心脏被攥疼到滴血,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片衣袖从宫冉的手肘开始褪下,那疤痕完全看不到尽头,从肘侧的内臂开始、划穿了整条小臂,一直到手腕位置,而手腕……手腕上横向隔开的伤疤更深,直刨到腕侧两边突出的骨头、像要将其生生截断似得。
之前在医院醒来的那是,冯鹏说宫冉曾因自己的死做过傻事,但……听见跟亲眼见的效果完全不一样。
缝合后的伤疤像条恶心的蜈蚣,死死咬在宫冉的身体上,以现在这夸张的伤痕,余幸依稀能想象出当时是如何血腥的场面。
宫冉是对“割腕”有什么误解吗?
对着那道几乎划穿了的手臂,他呼吸困难。
足足“同.居”了两个月,但两人接触实在不多,加上他一直在逃避,到现在才发现这一道惹眼的疤痕。
余幸嗤笑一声,眼眶酸的几乎要落下泪来。他颤巍巍伸手,指腹轻碰上凸出于皮肤的粗糙痕迹。
他的死……都把宫冉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心疼吗?愧疚吗?自责吗?
……有用吗?
余幸一直在拖延,他不愿意面对问题、不愿意解决问题,从头到尾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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