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心x_i,ng無常,一如天機難測。都說不準的。」
我想想也是,不然又怎麼會有老夫少妻,老妻少夫之事?
不過──「哈哈,但是對著我這種皮相還是不可能嘛。再說我又是帶把的。」
「呵。」沐隱虹輕笑,沒再應我什麼,就是他動作頓了下,然後輕輕拍了我的肩,好像在安慰我。我釋然笑說:「不要緊啦。我差不多都該想通了。其實這麼黑也沒什麼不好的,將來很難再有人能在我身上留下難看的痕跡。他想抹煞跟我道侶的關係,我還不屑維持。就是當初那去除牡丹的藥水比較麻煩,是毒藥。」
「嗯。如今我找到你們,很快就能趕到閻迦山。那裡雖然是魔尊才能上去的禁山,不過我有辦法帶上你,只是得讓金風在別處等我們了。」
我心裡遲疑,跟他說:「其實這身毒一時還毒不死我的。上那座山好像挺多風-j-i-,還是我們再從長計議?」
「我會保護你,不必怕。」
「這倒不是因為我怕。其實,我就這樣黑黑的也沒關係。」
沐隱虹收好藥油,拿乾淨衣衫披在我身上,從後頭輕輕環住我,埋首在我頸間低語:「真的?可是我還是必須把你的毒解決掉才安心。」
「嗯……」
「你若好了,想報仇麼?」
我想了一秒回答:「不會積極的想。但是,要有機會落井下石,我肯定不會放過。」
他在我耳邊低笑,我歪頭跟他說:「你這樣賴在我身上是在跟我撒嬌還是?」
「嗯。就當是撒嬌。我沒什麼朋友的,你借我靠一下,讓我撒撒嬌。」
他態度太過大方,大方到又讓我想起一個舊識,我不禁懷疑起來。
「霞藏。」
「嗯?那是誰?」
我疑問:「你……不知道誰是霞藏?」
「你朋友麼?我記得當初給你送信時,你只說了五個人,松竹梅三位,還有朝青跟夕橙。霞藏是你漏了的還是?」
「沒事。沒有,我……」我怎麼開始支支吾吾的,嘖。
「是你敵人?」
「也不是。」我把衣襟攏好,他鬆手幫我穿衣服,我要走之前被他拉住手,他握著我的手一再端詳,我被他看得有點莫名其妙,也不太好意思。
正想問他怎麼回事,他就說:「我其實不是什麼好傢伙,可是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好活著。假使有天我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願意相信我剛才講的話麼?」
「什麼啊,忽然講這個。」我尷尬笑了下。
「我,真心希望你好好的活著。不管怎樣都別放棄。你是個奇蹟,獨一無二的存在,絕對不是什麼怪物或異類。你活著,我才覺得世上還有希望。」沐隱虹說完有點赧顏,他側過臉抿著淡淡的笑,表情含蓄的說:「抱歉,對你說了一串莫名其妙的話。走吧,金風在等我們。」
「喔。」我被他拉著手走了幾步,對著他的背影低聲回應:「隱虹。別擔心,我信你的。要不然你也不會冒莫大的風-j-i-把我從那人手裡救出來。」
他沒回首或出聲,只是將我的手握得更牢更緊,大概我的信賴使他默默激動了吧。我曉得有些人是這樣的,感動是無聲感動著,悲傷也是默默悲傷的。好像有句話這麼說的: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喜無聲,大愛無言。
一切都默默的,好像眼前這人一樣,對情感、世事的表露都那麼隱然內歛,雖然這跟他的成長環境、生存背景有關,但有時想著都覺得胸口泛疼,不太捨得。
其實是我在依賴他,偶爾也想衝著他發脾氣、鬧x_i,ng子,將壓抑在心底的東西傾倒出來,再一塊兒笑,但一想到他是這麼內歛的傢伙,就開始覺得捨不得,無法太任x_i,ng。
這個人,給我一種可靠安穩的感覺。如果能這麼牽著手走一輩子……真怪的想法。
馬車沒了,我們在金風搭的巢裡夜宿,夜裡我看著滿天繁星,我跟金風他們說:「你們知不知道星星的光,很多是從幾億年前傳來的,有的星星搞不好早就已經死了,但它發出的光卻能傳到遙遠的我們眼中。」
金風好像很衝擊的問我:「你、此話當真?」
隱虹悶悶笑了,好像本來就曉得這些事一樣。我想到他說他的族群跟光、火極有淵源,瞭解這些並不奇怪。
「真的啊。」我逗著金風玩,金風是個認真的學生,害我好想對他唬爛。
金風的睡相很差勁,夜半醒來他的腦袋壓在我肚子上,我不爽推開他,而後發現自己枕在沐隱虹的臂彎。男人的睡相都很差?
我坐起來揉了揉眼,月亮遠在天邊,渺小透著薄暈,像一片小指甲。冷不防想起我從前欉給顧桑的小瓦片,那本來是我讓霞藏買的,如今想來真捨不得它。
我呆坐良久感覺天好像要亮了,回頭看隱虹睡得很熟,想起稍早他的話就覺得心裡溫暖。我想,不管自己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其實我本身並不特別,只是對某人而言有不同的意義。只要有一個人對我特別好,我也就開心滿足了。
朋友不必多,知己難得嘛。想到這兒我覺得自己挺想念霞藏,人生需要一個可以跟自己一塊兒瘋癲的伙伴。不知道霞藏如何,希望他能好好的,這樣藏藏也就會好好的吧?
天將亮未亮時,金風醒了,然後隱虹也醒來。金風一醒那雙鷹眼就特別銳利,能唬人,可是一旦多相處就會發現金風很單純。沐隱虹剛醒來倒像是魂魄尚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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