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膩了就把我整個吃光?」
玄麟有些心不在焉的應道:「是這麼打算。可是,我大費周章把你弄來,不慢慢品嘗好像不太好。」
「你是空虛寂寞覺得冷,怕少了我一個聊天的伴。」
「哈哈哈哈,空虛寂寞是不可能,冷?我就不怕冷的,你在說什麼傻話。」
「你不就是想要有人陪,要不然不喝我血、吃我r_ou_還跑來做什麼?你真蠢到覺得送我牡丹花,我就會表演什麼給你看?」
玄麟面無表情望著我,然後優雅起身,拉攏了下衣襟睥睨我說:「哼哼,對你好一點,你就放肆了。認清自己是隻被我放養在山裡的畜牲再說話。你真以為我稀罕你的血r_ou_?那是為了找隱虹才順便帶回你的。」
玄麟撂完話,身影淡去,氣跑了。不管他怎麼撂狠話,在我感覺他好像是挺寂寞的,畢竟他不必像天帝那麼多規矩跟矜持,天帝不太喜怒形於色,就算有情緒都說不定是假的。玄麟他是狂傲自大到極點,作戲或其他算計都只是他覺得好玩有趣,他自信有絕對的力量能把想要的都弄到手,對我這種弱者根本不上心。
想殺就殺,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這樣的玄麟有時反而單純得像嬰兒,摸透他的言行模式好像還能應付應付。所以我才敢說剛才那段話,試探他的一些想法,順便把他激走幾天,最好不來吃我。
儘管他吃完都會幫我補一下,治好傷處,但我心裡還是挺有陰影。這勾起我童年創傷啊,小時候忘記是哪齣戲劇演的,裡頭有個人養了一頭驢,跟另一人說這驢r_ou_最好吃,當場把活驢的r_ou_片來涮,驢子就栓在一旁看。
然後養驢的人就說:「等下回那傷口生出新的r_ou_再吃,新長的r_ou_最嫩最好吃。」
傷口就永遠好不了,直到驢子死掉為止。當初看到真是嚇壞我了,沒想到今天我就成了驢子。假使我還維持渾身黑的狀態,那我就是顆鐵蛋了。
「嘖。」我拍額感嘆自己老在緊要關頭胡思亂想,這毛病可能永遠不會好了。
玄麟像是為了證明他不寂寞,所以連續兩天都不來。他不來我反而慌了,因為我就沒辦法找出隱虹在哪裡的線索,可是我必須忍。我感覺玄麟很在乎隱虹,說不定是有什麼邪念。
儘管這麼多年來我不想承認,但我還是必須說,腐,是很生活化的現象,無處不在。所以玄麟搞不好對隱虹有色色的想法,就跟那個秦老一樣。腦子浮現秦老追著霞藏跑,一臉諂媚猥褻,我瞄到鏡台裡自己的神情都陰婺了。
「腐是很生活化的。可是這裡同x_i,ng相戀的機率這麼高?」一面擔憂隱虹,一面又無法不慶幸自己不會被爆菊。
等到第三日一早玄麟出現了。我睡得正爽,一翻身仰天,瞇眼就看到他英俊挺拔的站在床旁俯視我,跟以前時而熱切時而不屑的樣子不同,沒啥起伏,冷冷看我。
我賴在床上不肯動,他嗓音流暢平滑的傳過來:「見了我還不起來,難道讓我親自伺候?」
「我不就是你養著的牲畜嘛?不懂規矩啊。」我酸他,躺得舒服,比他架子還大。他睨了我一眼,我連人帶被飛出床外摔落地,還好棉被裹著,摔得不疼。
「幹什麼啦?你寂寞難耐,來找我聊天?還是餓著了?」
玄麟轉身又恢復之前那種輕浮樣子,賴皮道:「我是怕你寂寞,所以來找你。順便吃些早點。」他說完就打壞我的心情,雖然本來在這兒心情就不是多好。
於是我收拾一下,他不等我把衣服穿好,我就穿得零零落落被他拉過去桌邊坐下,然後他給我一碗湯喝,表面漂著雪花,再幫我念完咒,舉起刀片朝我胸前而來。
他拿刀片是因為我之前跟他抱怨用指甲割r_ou_很不衛生。
「囌……」這是我喝湯的聲音。他片了幾片r_ou_吃,舔著血水,每次這種進餐時刻我的眼神都死掉了。他看膩我這死德x_i,ng,吃完趕緊收拾傷口,坐到我對面跟我大眼瞪小眼。我說:「幹嘛?」
他聳肩,我再道:「今天坐得遠哦。平常不是坐這兒?」我指著旁邊座位,那位置有光斜照而來,方便我觀察他左眼。正面望著玄麟只會看到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而已。
「無妨,我坐這兒就好。今天想知道什麼沒有?」
「暫時想不到。你該說不都說了,我想想……啊,有啦,你到底把隱虹藏去哪裡了?你的弱點是什麼?」
「哈哈哈,這幾個問題我都不想回答。」玄麟撐頰望著我,我吃完打呵欠,不想理他。他一看就是無聊得發慌,終於悶不下去了,主動跟我說:「要不你再問看看,今天問的都不會算在帳上,不會吃你血r_ou_。」
我狐疑瞄他,他強調:「真的。我很少撒謊。」
「那我問你。」先挑一些無關緊要的事分散他的注意。「聽說只要還有口氣沒死透,雪花都能救。假如一個人斷手斷腳還救得回來嗎?」
玄麟食指敲著桌子笑答:「不曉得,沒救過。不然把你手腳扳斷吃掉,再試看看救不救得回?」
他的指甲變尖了,眼睛還沒變黑,但我曉得他說得出做得到,剛才那一問簡直自掘墳墓,我趕緊改口說:「算了,要是救不回的話,以後你能細細品嘗的部位不就減少了嗎?」
「那倒是。」他狀態恢復了。
我根本在跟一頭兇狠無比的野獸在交涉……又不是馴獸師!
趁他分神,我另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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