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九在心底冷笑。他就是不会趁了这些人的心,让他们知道原本这事根本就和谢三无关。就让那厮成日里提心吊胆去猜测谁要取他的狗命好了!
他虽被禁锢着无力逃走,但却仍然有力气拧断自己的脖子!
可是懦夫才这样做!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要坚持着活下去,逃出去,回来取这帮人的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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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麟呆呆的站在地上那团烂r_ou_面前,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
进来了好一阵,他才刚认出,原来这个一团烂r_ou_似的刺客,竟然是张志华,他的志华兄!!
这些日子以来他使尽手段,费尽心机去寻找的人,就这样坦荡荡,一丝不挂的倒在他的面前!!
他愣了好一阵,方才断断续续的开口,“张……张志华,你……”
梅九努力将肿起的眼睛睁开一道缝,想要说话,却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但最终,虽然嘶哑得不成声调,说出口的话却是清晰而条理分明,“快拿鸦片针来,给我扎上一针。我现在瘾犯了,等这劲头过去,再和你细说。”
……
陆仲麟听完梅九的叙述,心里如同打翻了酱料铺,百感交集。
志华兄原来不是志华兄,而是北平城里响当当的头号杀手!
杀手兄倒在这里,凄惨到这付光景,却是自己一念之间惹的祸!
虽然梅九不曾坦白自己是受雇于谁,又是行刺哪个。但作为始作俑者的陆仲麟,心里却是明镜似的。
……
他转身命令副官,“把人带回军部审问。”
一出门口,就有人拦住,“陆军长,这是三爷亲自下令严审的要犯!”
陆仲麟把身板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在军帽帽檐下咄咄逼人,“三爷那里,一切我自会去交代!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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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麟一马当先上了车。隔着车窗,他看见卫兵架着梅九向这边走来。梅九还带着手铐脚镣,他已经完全无力行走,只是被架住双腿在地上拖着前行而已。
陆仲麟皱起了眉,带着皮手套的双手在车座上紧握成拳。
只有一辆车,卫士本来预备把他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陆仲麟一把推开车门,“把他扔后面来。”
……
车开出一段路。他将梅九从车厢地板上抱起,小心的安放在了后座上。
陆军长把刺客带回了军部预备亲自审问,却又看守不力的让刺客逃走了!
陆仲麟立在三少爷面前,刚刚结束了自己一番口沫横飞、长篇大论的解释加请罪。
三少爷耐心的听完他的解释,不仅没动怒,还温和镇定的劝慰了一番,“都是看守的士兵不力,送到军事法庭,按军纪处置就好。陆军长不必自责,这原也不是你的责任。”
……
待陆仲麟离开之后,三少爷点燃一支烟卷,用力抽了一口,又愤怒的将它扔在地上!
‘c,ao他妈的姓陆的!当自己是傻子吗?!’
他再往深了一想,更是气得手都开始发抖,‘这种搞点y-in谋都圆不了场的白痴,还要靠他来带兵打仗?!’
重新点燃一支烟,围着房间转了好几圈之后,三少爷终于冷静了下来。
因为他飞快的盘算过之后,不得不承认,虽然陆仲麟是个不可靠的白痴,但是除掉他之后,自己没有合适的可用之人了!
是真的没有了。
他现在的形势很不好。郭松龄不中用,被张作霖打得落花流水!直、奉、皖三家,现在都把目光对准了自己这派国民党政府的势力,战争随时都可能开始!
临阵换将是兵家大忌。更何况,自己手头并没有可换之人!
陆仲麟毕竟已经熟悉了这只军队,而且那混账虽然在自己面前靠不住,对三民主义的忠诚还是有的……
三少爷在心里盘算道,‘姓陆的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但刺客也未必就是他指使的。当初我躺在病床上,事情都交待给他办,要是他派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让我这么轻易就抓了活口。奇怪啊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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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屁股上挨了一顿狠揍,又不知节制的放荡j_iao 欢一通,回去之后便肿起了老高。
他擦了药,光着下半身趴在床上,心里却并不同情这个屁股。
‘不要脸的货,在仇人面前也能s_ao成那样!活该被抽!’
若不是怕疼,他真是恨不得拿起皮带,自己抽这个屁股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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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九的手脚都被绑在床栏上,整个人s-hi得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陆仲麟端着一碗参汤进来,小心的扶起他的头喂他喝汤。
迷迷糊糊的张开嘴,几口参汤下肚之后,他缓过一口气来。
眼睛连着滴了好多天的德国眼药水,肿算是消下去了,显露出原本狭长上挑的形状来。他用力眨了眨眼,发现还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陆仲麟冲他笑了笑,“今天是第五天了。再过两天,最难熬的阶段就过去了。”
梅九低低的“嗯”的一声。心里模模糊糊的想到,“以后得配副镜子来戴了。”
他再来不及多想,下一波痛苦的浪潮又席卷而来,占据了全部身心。他在这浪潮里无力挣扎,只能扭曲了身体发出嘶哑的喘息声……
陆仲麟见到他的双手在桎梏中拼命挣扎,十指胡乱舞动,痛苦不堪的样子,心中一动,悄悄的伸过手去,握住了梅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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