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廖维信的焦头烂额,罗娜这个局外人明显冷静许多。她首先问:“廖哥,你有什么急事找小白吗?”
廖维信这才想起,他和白既明的关系,并不是人人皆知。廖维信稳住心神,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测试赛的账目我们双方有点没对上。当时签单的是白既明,唐林处长让我找他商量一下。”
罗娜是很懂得分寸的女孩子,一听到是公事,又是和钱有关,就不往下问了。只说:“廖哥你别着急,小白只是回家陪父母。他一个假期没回去,就多待几天。”
“哦。”廖维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自然,“我以为他家有急事呢,还想问问用不用帮忙。”
“没有。”罗娜笑,“廖哥真是热心肠。不过他挺好的,我一个同学回h市,还在路上遇到他了呢,那时他正和他妈妈在一起逛市场。”
廖维信心脏咚地一跳,问道:“那你的同学知道既明家里电话或者住址吗?”
罗娜皱眉:“不知道啊,他也只见过小白一面,彼此不太熟,能在另一个城市里碰见也算挺有缘。廖哥你放心,小白过几天肯定回来。他只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都过去四五天了。再不回来,你干我们学校还不干呢。”然后是略带歉意和善意的笑。
“哦,谢谢。”廖维信低声说了一句,慢慢挂断电话。
知道他没事,廖维信放下心。可随之而来的,是满腔的愤怒和郁闷。过了这么多天,他竟然连个电话都不肯打过来,让自己白白的牵肠挂肚担心忧虑。甚至他最近的情况,居然还是在别人嘴里听到的。
白既明,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这两天,廖维信一直沉着脸,很少说话。他虽然还不至于幼稚到迁怒给自己下属,但就算最迟钝的人,也看出老总心情不好,事要多做,沉默是金。
杜子成教训了一番程向雨,也不问廖维信具体是怎么回事,只拉着他去喝酒。一晚上打发掉无数过来搭讪的男男女女,喝进去一瓶xo,啤酒不计其数。
闷酒很容易醉人,廖维信打车回到小区里,觉得自己一阵阵头晕。不过这样正好,至少可以安稳睡个觉,不至于睁眼到天明。
他从电梯里出来,借着楼道顶上感应灯光,看到门前站着的,熟悉的身影。
廖维信闭上眼睛,晃晃头,又睁开。
没错,是他,白既明,脚边地上还有个小小的旅行包。
白既明看见廖维信,眼里露出欣喜的光,似乎还有些难为情。他咬咬唇,笑着说:“我租的房子到期了,想搬到你这里,不反对吧?”
廖维信没有出声,目光冰冷而漠然,看着白既明,就像看一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
白既明脸上期盼而热烈的神情慢慢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诧异。就在这时,感应灯灭了。楼道里一片漆黑,两个人都不出声,也没有动,彼此对峙。
最先说话的,是白既明。淡淡的,在黑暗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对不起,可能是我误会了,再见。”他咬住牙,弯腰提起那个小小的旅行包,转身向电梯走去。
他刚迈出两步,猛然被人紧紧拉住手臂,还没等反应过来,“咚”地一声,整个人被撞到墙上,感应灯立刻亮了起来。白既明后背一阵钝痛,闷哼一声,抬头看见廖维信眼底一片赤红,面孔因为怒意而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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