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开始伤害你自己了。
然后就断气了。
“…………你干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氪星人讷讷的道,虚弱无力到甚至没有想要进行责备。
──拉奥,他一点都不想要知道这些事情。
卡尔艾尔放任自己整个身子陷在床边的沙发里面,将视线埋进双手之间。他不是非常明白好好的一场父子夜谈究竟是如何演变成当下的这种状况──无论是布鲁斯韦恩的选择还是迪克格雷森的越界行为,他都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居然是在这种场合突然知情。
氪星人于此也只能咬牙然后还是咬牙──如果他不希望对一个快要离去的儿子发飙宣泄的话。他脑袋里一片空白接着是一阵昏厥最后又回归空白,整个人止不住在心里咒骂着:如果说迪克格雷森曾经以为听见以上的东西卡尔艾尔会因此产生任何的正面激励效果,那么他一定是脑子有病。
所谓的情绪反应本来就不可能会是有办法用逻辑加以推理概括的简单玩意。事实上是他一听完‘布鲁斯韦恩没有真的打算杀他’以及‘迪克格雷森多此一举的施行了毁灭氪石计划’,他就感到更加难受:有一部份他觉得愧疚,因为他痛恨着布鲁斯韦恩那么之久居然为的是一件对方没有做过的事。有一部份他觉得自己异常可悲,因为迪克和布鲁斯都要走了,他会是这些破烂真相的唯一知情者,而他该死的会被这些混帐事情困扰很可能是一辈子。有一部份他觉得自己异常可笑,因为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也不见得活得过来,他到底又为什么不能克制好冲动不要去觉得愤恨去觉得不平甚至觉得开心愧疚喜悦亏欠。有一部份他觉得这一整件事情都太荒谬了,联盟的军师应该以联盟的利益进行考虑而不该会是主席的利益──他们明面上干的冠冕堂皇道貌岸然,私底下却是为了自己搞一堆小九九自私自利本位主义无所不用其极,然后就那么死了──这么可怕的责任他们有想过他要怎么背吗。有一部份的他觉得害怕忧心手足无措,因为倘若下一回他又遭人用魔法掌控心智,可没办法经由外力来制止他了,卡尔艾尔很可能会手刃战友,甚至将他们一举歼灭还没回过神来──
“如果害怕那就想办法变得更强一些吧。”
然而迪克格雷森事不关己的声音偏偏就这种时候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你有着永远的时间,修练一下魔法防御不也正好可以用来消遣下吗。”
于是曾经的记者觉得越发痛苦。他是很想要冲着什么东西大叫大吼生气发怒抓狂砸东西,可是儿子身上衰老将死的气息迎面而来,让他剎那之间一点也没有心情搞这些幼稚事情。
“……随便你怎么说。”所以他有气无力的补上,突然只觉得自己好累,认识的人每一个都丢下他真的好累,每一个都干一些偷j-i摸狗的举动还自以为是为他好也让他好累好累。
“你不会就这么受不了打击的吧。”让人起j-i皮疙瘩的是他的养子似乎还有话没讲,“我都还没告诉你我帮你搞了一个孩子。”
“……啥?”呆滞一瞬。
这句话语意太过陌生,即使每一个词眼氪星主席都听得明白,但果然还是不理解啊。
“我说,我用布鲁斯韦恩的基因还有你的基因克隆了一个孩子。”于是迪克格雷森一字一句详细的重复,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就在蝙蝠洞的夹层底下。”正巧卡尔艾尔自从暗夜骑士死后就鲜少涉足那个地方。
于是,不过0.1秒。
地球上最强大的男人弄坏了韦恩大宅某一卧室的配套沙发还有部分地板。
空气正在颤动──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视线之内悄然改变。那个外星人大概是整个身子气得发抖,新陈代谢的紊乱让室内温度陡然标高。克拉克肯特那双好看的蓝眼睛里闪烁着诡谲的暗红色光芒,此时此刻迪克格雷森的养父彷佛某种凶猛的野生动物类。他逼近他,像是想要质问更像是想要做出攻击。联盟的次任军师是第一次如此直接的承受主席的强烈负面情绪,但是他一点也不感到忧心。
他只是转瞬之间非常纳闷──为什么自己会在这种状况里面毫无理由的回忆起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只是如此而已。
他还想起了马莎n_ain_ai的手织围巾、花布以及丧礼。想起了阿尔弗雷德的午茶点心、烤饼,还有奥妙的英伦式幽默讽刺。
福克斯先生的包容以及高登局长的善意至今他仍然历历在目。他怀念控制狂韦恩严厉与宽和并存的矛盾。他怀念过去的小记者是那么的开朗那么的敦厚,相较现在更像是一个人类。他也怀念亲爱的谢菲尔德──迪克格雷森这辈子唯一一位尝试去爱,却又在求婚之前死得非常轻易凄惨的棕发女x_i,ng──是她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
他想起奥利佛奎恩的嘴硬心软与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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