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愣了一下,有些不高兴。
“我看起来老么。”于雷笑着在一旁补充道,看来他还是听着呢!
“那边大概要集合了,”陈可看了大部队一眼,说:“你们先走吧,以后有机会再聊。”
陈可看着他们一起转身,离去。他虽然知道自己没有吃醋的资格,但毕竟还是有些不快,收拾球具的时候便有些赌气,把棍子手套的乱扔。
“这还不高兴呢!”他回头看时,却是师兄,手里拿着他的手套,递了过来,“怎么了?”
“没怎么。”
师兄往于雷和欧阳去的地方看了一眼,没说话,走开了。
晚上,他躺在床上,觉着自己今天的想法很不应该,很龌龊,好像总想要效法楚霸王,取谁而代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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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自己说。
他本可以属于你的,但那时候被你错过了,如今,他属于别人。
陈可,如果你希望他快乐,就应该祝福他喜欢的人也快乐,他们在一起快乐。若你只希望于雷快乐,却不希望他喜欢的人也快乐,那便是口是心非,属于无耻之耻——无耻也;若你再进一步,只希望于雷和自己在一起时才快乐,那就真的“是qín_shòu”了。
他的上铺有了动静,陈可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已经一点多了。于是赶紧翻了个身,佯装熟睡。
他听见何进从床上坐起来时沉重的叹息声。接着是下床时挤压踏板所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落地,穿上拖鞋——一片寂静。再接着,他轻轻地拖动椅子,坐下时木板激烈地碰撞钢条,“卡嗒”一声。
陈可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回头看去,三魂六魄顿时被惊走了一半。何进正圆睁着眼睛,瞪着自己。
“你干什么?”陈可的口气里带着惊惧。
何进也没有说话,站起来,开门,走了。
若不是刚才被提醒,陈可差点不记得了——在这间宿舍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异类。其实去年的那件事他大抵都已经忘了,谁没有嫉妒过别人呢?谁又没有做过坏事?一时动错了念头,做错了事,在任何人都是难免的。再说,那个事故最终也没有给他带来什么负面的结果。几门课的老师听了他悲惨的遭遇,又看他学得确实认真,考试也都还答得上来,便都给了不错的分。
但他却还是那样看着我!莫非我不记恨他,他还要记恨我揍他一拳不成?
那一宿他都没睡踏实。第二天起来,跟张树他们说了,张树摇了摇头:“还没跟你说,这真越来越古怪的不像了!我看真得申请调个宿舍,不然非得出什么事不行。”
“这半年几乎就没听他说过话,跟谁都不说。”海斌也在一旁c-h-a话。
陈可看着眼前的凳子,似乎又想起来了那上面曾经坐过的人,和他非人类一般的眼睛,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
好在那样的事在陈可发现之后便没再发生过,也许是发生过,但他不知道而已。
光华大三的课程也还是挺紧的,而且陈可上学期在美国修的学分中只有六个可以转成京大的学分,因此这两个学期都得多选些课,以赶上毕业的进度。
大概诸位还记得,当时在机场,与陈可一同回国的交换学生中,有一个京大模拟联合国的负责人,是于雷认得的。模联在京大算是数一数二的j-i,ng英组织,是哈佛模拟联合国组织的成员。该组织每年都要在世界各地的顶尖大学里举办模拟联合国大会及其他各种活动,它的游戏规则很独特:每个国家的学生要代表另一个国家出席大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各国的年轻人充分了解彼此的立场,实现交流的目的。
今年十月间,模拟联合国大会将在莫斯科召开,抽签之后,中国学生今年代表的是美国,也就是说,将站在美国的立场上参与“联合国”的“外交活动”。大会结束后,还有一个经济全球化的研讨会,组织请到了一位在非对称信息领域极有建树的大师来作名誉主席。
难得代表一次大国,又正好挨着京大出马,模联于是卯足了劲要为代表团选拔优秀人才,为“国”争光。负责人想到陈可的专业和英语水平都不错,他在美国的老板又和大师有些师承关系,便和他联系,邀请他作为“技术官员”随团出行,并且要负责在研讨会上发表一篇有水准的演讲。
陈可答应负责起草演讲稿,也可以参加研讨会,但发表演说的事情,还是坚决地推辞了。负责人听后大喜,心想还有这样的好事,居然有人放着现成的风头不出!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
京大模联是个极端封闭x_i,ng的组织,出行人员一般都由核心成员内部投票确定,也很少接纳组织外的人员随行,但这次既然是大头目的推荐,大家自然也就无话了——说实在的,要让没有英文专业写作背景的人硬搞篇学术x_i,ng很强的演讲稿出来,确实是有难度,因此大家也都巴不得有人来把这个苦差使担了,牺牲一个出行名额,也是个不错的权宜之计。
但这份被施舍的极大尊荣,在陈可而言,无非是一件沉重的工作罢了。他能够说服自己去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畏工作的劳苦,但要他享受这种过程,那实在是强人所难。就像是把猫的牙齿全拔了,指甲剪光,整天跟老鼠塞一屋,它收拾不了人家,久了,或许也能相安无事,但心里那个不痛快劲却总是难免的。
这一天,他抱着一大摞资料走进了图书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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