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突然见证了传说中所谓的轻功!
木先生消瘦得如同骨架撑着衣袍似的老脊背,一下子直挺挺地站到了他的跟前,像是老鬼飘飞似的迅疾,r_ou_眼竟看不真切他是怎么来的,只一晃眼便拦住了他的去路。顶多一米七的瘦弱小个头,在郑毅一米八零的直板健壮身躯前面,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
郑毅眼看面前一尺外那张脸笑得跟花儿似的,简直比席管家还难看,不由惊得后退两步,这才明白,在眼前这个活了百年的老鬼面前,自己实在嫩了不止一星半点,他如临大敌,只能勉强镇定,放松了脸色,缓和地痞痞笑着,说道:“木先生还有什么吩咐?晚辈竭尽所能为您效劳。”
木先生依旧直勾勾地盯着他的额头眉心和眼睛,一眨不眨地细看,然后才摇了摇头,用不知道哪个地方的方言式普通话说道:“小子生气作么呐,我是敲敲你的脑壳子,看看是不是馊掉了,这么祖坟上冒烟儿的好事儿,你咋想要消除掉?你小子是有毛病吧。”
郑毅是个有眼力介儿的,一旦明白敌我强弱,忍x_i,ng那不是一般的好,再说,他也实在希望能够早一日弄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既然这老头是个有真本事的,那么不妨认真听一听他有什么见解。
如此想着,郑毅当即收敛了脾x_i,ng,主动笑了笑,自自然然、大大方方地回到沙发前,一点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没有,反而尽显洒脱大度的风范,往沙发一坐,在沙发扶手上支着胳膊肘子,一脸好学地请示:“您老讲一讲,晚辈洗耳恭听。”
木先生一步步走回去,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这回不再看郑毅了,反而略显疲惫地闭上眼睛,抽了几口旱烟,才睁开眼来,往烟灰缸里磕了磕烟袋头边缘的烟灰,眼神不再犀利慑人,脸上也没了刚才笑眯眯的神情。
他一张皱纹遍布的老脸上神色变得淡淡的,说道:“这是命数。谁都有命数,以前的命数没有啥子用处,关键是以后的命数,那些子有钱有权的富贵人家做啥子求佛拜神的?算命的是干啥的?为的不就是以后的命数么?”
他说话缓缓的,像是在晒太阳的农家老头,郑毅不再小看他,也知道他是在讲解,倒没有不耐烦,只听他继续说道:“我不晓得你小子是碰了什么灵物了,才梦到了以后的一点命数,灵物谁都找不着,谁都绑不住,可能先前还是一只鸟,一眨眼儿的功夫就能变成了一把土,千变万化,通灵通理,老祖宗们交代的,不能强求,这是福缘,你别不知好歹,也别不知足。”
郑毅听得一怔一怔的,想要不信,但是理智地想明白前因后果,医院、体检、心理医生等等都不是没去看过……再结合这木老头的诡异,和他自己心底对于鬼神之事的怀疑,他终于缓缓接受了这件来历不知的事实,只是——
“灵物?以后的命数?我以后……”
——以后真的会爱上那个脾x_i,ng比我还大,气场比我还足的臭小子?我虽然不怎么讨厌同x_i,ng恋,可我也就赶赶潮流,只扭过两个漂亮男孩儿的屁股蛋儿罢了,连床也没上过,不算是个gay吧?怎么可能真的爱上一个明显爷们气十足的大男生?虽然那小子是俊了点……可那样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郑毅僵坐着,神情微妙。
木老头说得极慢,也非常直白,足够他及时听明白其中意思。
首先,他知道这并不是有谁在他背后出幺蛾子害他,他终于能在心底松了一口气;其次,他听清楚了这是以后即将发生的事儿,这一下子心又提起来了。
他先前对鬼神保持怀疑态度,可那也仅仅只是怀疑,现在一下子得到确认,郑毅还真有点感到冲击,不停地想:以后我真的会和那个看似温雅得像王子、实则强横得像狮子的小子来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情?而且爱到后来,那小子还他妈给人用枪打死了,害得我一个人痛苦悲情……这事儿弄的,太诡异,太悲剧了。
郑毅皱眉摇了摇头,但与此同时,他的心头情愫却不自禁的升起一丝,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窃喜和温柔,甚至是憧憬,然而他不及分心细想,脑中灵光一闪,敏锐地抓到几个关键字来!
他猛地抬头问道:“木先生,您说到灵物和命数,说我别不知好歹,这一点我还能理解,可是,您说我别不知足是什么意思?”
木先生抬眼淡淡地瞥了他一下,眼睛不像之前看他眉心时的凌厉,反而有些昏聩老耄似的浑浊,缓缓说道:“还能是什么?你做了十几天的梦,到最后那个场景才停止,前面的梦你没记住是没记住,可只要你做过了,那就是做过了,只要你往后能抓住这条命线,别偏差太多喽,也不是没有可能潜移默化着慢慢回想起来。十几天的梦,你要是真的福缘足够,能把它给一兜圈儿的记搁脑袋里喽,你得能预知到多少子事儿,你想想?”
郑毅听得眼睛狠狠一亮,登时坐直了高大的身子!
第十九章
木先生耷拉下眼皮子,抽了口旱烟,没有吱声。
郑毅内心急切,表面上越发诚恳,问到:“木先生,晚辈知道好歹,不会在想着法儿地消除掉那个场景了,您有什么办法帮晚辈回想起来吗?条件您开,晚辈必会对您铭感五内,给您供奉长生牌位。”
木先生不出一声,只慢腾腾地伸手从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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