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果然有一味鱼,却并不像那小孩说的一样只是鱼拌米饭,而是太湖特产的银丝鱼蒸野鸭子蛋,很是鲜美,甚至还有一道鲜笋拌的凉菜,胤礽以为自己下午吃这一下,还喝了耶幺多水,一定是吃不下去饭的,没想到胃口居然还很好。吃饭前他已经探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果然是像小飞所说,这只是太湖中一个孤立的沙洲,太湖中的水稍微涨些便会漫过,太湖中这样的洲渚到处都是,只怕连当地的渔民也不知道。沙洲上倒是搁着一条乌篷船,但是胤礽作为一只在北方长大的旱鸭子,肯定是不会划的,也就是说,他被困在这里了。小飞说胤礽是他救回来的,但肯定也经过了青年男子的默许,把他带到这里只怕不会是无意,他的目的是什幺?胤礽打算吃过饭再探探,套套话,谁知他吃着吃着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飞大是惊讶,去扶他,一摸他的手滚烫,才发觉他今无下午落水那一次,竟然发烧了。
这一次胤礽是被琴声波涛唤醒来的,那琴声辽远稀疏,仿佛是天外来音,应和着波涛,让胤礽一时分不清自己是清醒还是混沌。但弹琴的人好像立刻感觉到他醒了,住手不弹,让他失望地跌落回现实。他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晃动的船舱里,舱顶投映着粼粼的水光,船尾一个小小的人影撑着长藁,一听琴声停住,便放下长藁弯腰钻进舱来,问;“你怎么样了?”胤礽看了他一舍儿,才反应过来是谁,道:“小飞。”声音暗哑。小飞笑道:“是我,难道你不认得了?”胤礽只觉的头又重又沉,难受的紧,闭了闭眼睛,皱眉道:“我怎么了?”小飞为他掖了掖被角,道:“你受寒了,正在发热,头很痛么?”胤礽轻轻地“恩”了一声,不再说话。小飞嘴上不饶人,其实倒挺贴心,两只手按住他的太阳x,ue轻轻按摩起来,让他舒服了不少。略缓了缓,胤礽便又道;“方才你家是你家公子在弹琴么?”小飞道:“是,好听么?”胤礽神智渐渐又有些模糊,喃喃道:“真是好琴艺,好琴,奇、古、透、润……九德俱全……怎么这么像大圣遗音呢…表哥…-”说着声音渐渐断续低下去,又睡着了。小飞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舱外弹琴的公子。那男子听到这句话,站起来抱着琴走进舱内,探究地看着胤礽。
康熙坐在江南总督第一时间调集来的军舰上亲自指挥着对太子的搜救,脸苍白的没有一丝颜色。纳兰容若、曹寅、李煦等一众侥幸逃生的侍卫们跪在他脚边,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其中曹寅还负了伤,肩膀上胡乱缠着止血的布条。康熙森冷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容若身上,道:“容若,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纳兰容若己经跪丁很久,膝盖剌痛,却不敢略动一动,尽量平稳准确地叙述他们今日一天的行程和上船之后遇到的事情:漏水、倾覆,刺杀。
康熙森寒的目光转向苏州令:“今无这船是谁负责安排的?”一个侍卫哆嗦着跌跪出来:“是奴才负责找的,但是苏州织造安排的水手和画舫。”苏州织造早跪在一边哆嗦的不成样子,这时当场瘫软成了一团道;“皇上…皇上饶命啊!”一股剌鼻的气味从他身上传来,他竟然吓的shī_jìn了。但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敢有一点厌恶的表示,都低垂着头一动不敢动唯恐皇帝将雷霆之怒转向自己。康熙怒遭:“没用的东西!”苏州织造趴在地上跪都跪不起来了,只能连连以额头触地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康熙冷道:“你把太子安排进了一艘全是刺客的船,还想让朕饶你?太子要是有半点闪失,看朕不一寸一寸地刮了你,你的九族都别想保全了!”苏州织造话都快说不出来了,又是鼻涕又是泪道:“皇上、皇上、那船上是绝对没有刺客的啊,船夫船娘都是奴才一个一个j-i,ng心挑选出来的,身世清白绝对可靠,怎么会有刺客呢…”
28. 大圣遗音
纳兰容若俯首道:“皇上,在水里出问题的不是船上的人,而是船。”
康熙道:“船?”
曹寅磕了个头也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出事的时候船里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异动,只是船
沉的很蹊跷,太快了,正常的船就算出事也不可能沉的那么快,整个船底似乎都掉了!”
康熙冰冷的目光只看向苏州织造,苏州织造欲哭无泪道 “那船……那船是苏州有名万家船行造的啊,他们在苏州造船几十年了,造成后奴才还亲自检查过……”
康熙看向苏州知府,那知府立刻道:“奴才知道这家船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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