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树忙起身,要跟何月一起送他们到门口,被政委催回来了。
回转身钟树紧紧拉着老婆的手,忍不住用右臂把眼睛红红的老婆紧紧用力的搂在怀里。
只要祖国需要,他愿意随时付出自己的生命,但是能活着回来,回来看到自己的老婆,抱着她,这感觉还真是好啊。
何月小心的回抱着他的腰,生怕碰疼了他:“你突然走了,我不知道多担心,一天一夜的时间,好象漫长得无法忍受……”她没有讲那个可怕的梦,那个钟树被一枪爆头的梦,她希望,永远没有那一天。
“傻瓜……”钟树吻着她的头顶:“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话虽如此,下一次危险来临时,身为小队负责人,他一样会冲在最前面。这就是军人的信仰,这就是军人的忠诚,这就是军人的勇气。
“你还是回床上休息吧……”过了一会,何月恋恋不舍的从他的怀里探出头:“你昨晚一定没休息好,现在先好好睡一觉,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她的声音还从来没这么温柔过。
从昨天中午接到任务起,钟树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在丛林里,经过一天一夜的辛苦追踪和战斗,上午8点左右江大队的直升机在密林里找到了他们,其中一架搭载着钟树直接开到了省城军区总院的楼顶,那里可以停直升机,然后载着其他人和尸体又飞走了。
钟树的本意是想直接回驻地,在营区卫生所处理换药就是了,被江大队骂了一顿,又打电话叫唐政委安排何月来医院陪他,这小子的脸才露出一丝笑容。
其实,他真的是很累了,尤其是手下的战士——他的兵赵成在他怀里死去,他心里有着难言的悲愤。老婆来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终于在老婆温柔的注视下,回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何月的手一直握着他的左手,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侧睡的钟树,这家伙的大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眼皮却不时的跳一下,那略锁的眉头,显示着不安。她心疼的轻抚着他的眉头,就这样看着,看着,直到天快擦黑。
钟树醒了,一睁眼就看到老婆痴痴的,温柔似水的目光,心里像喝了蜜一样。
“醒了,饿了么,我去食堂打饭上来给你吃。”钟树掀被坐起:“又不是内伤,老躺床上不舒服,我们一起去,我正想走走呢。”
于是两人拿了饭盒,前往医院食堂。
饭菜打回来后,钟树左后肩头的伤,导致左手使用不方便,何月说要喂病号,让他乖乖坐在床边等她喂。钟树也不推辞,这可是有老婆才有的特殊照顾啊。
饭后护士又来测了体温记了数据走后,房间里静悄悄的就剩两人了。
何月洗了苹果在边上慢慢的削着,时光静好。
钟树看着她垂着头削苹果的样子,肚子里有些话想了又想,最后还是决定说出口。
“老婆,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何月看到钟树突然有点吞吞吐吐的模样,可不像他平时的行事风格呀。
“那个……两万元的存折……哎!丽江的房子,不买了好不好?”挠挠头,钟树冒出这句话,何月手一抖,长长的苹果皮断了,掉在了地上,挂了一小截在垃圾篓上。
看到老婆下意识的反应,他的心里有点难受,不过话已出口,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开了口。
“这次跟我执行任务的一个战士,一个年轻的列兵——牺牲了!就在今天早上,就在我的怀里……”钟树闭住眼睛,想起血r_ou_模糊的赵成躺在自己怀里的模样,那是一个朴实的战士,训练刻苦,身体素质好,一笑两颗小虎牙……
“他才19岁……下个月才满20,可是……”
钟树哽咽了,何月怔住了,那些年轻朴实可爱的战士,那些喊她嫂子的战士,那些就像弟弟一样的战士,在这个和平的年代,突然就牺牲了……
“他还帮我们搬过家,那个腼腆的走在后面的战士,你还记得么?”
何月放下苹果和刀子,走过去把钟树的头搂在怀里:“我记得,都记得,那几个可爱的战士,我还说以后收拾好了,叫他们到家里来吃顿饭的……”
钟树把头埋在何月虽小,却温暖的怀里:“赵成的家乡在湖北神农架附近一个村庄,他家境不好,父亲在采石场打工,砸伤了腿,除了在家务农的母亲,还有一个70多岁的爷爷和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妹妹。”
听到这里,何月心里已经知道钟树想说什么了,她太清楚对于17岁就到了部队,一直把部队当家的钟树来说,当一个亲手带出来的兵,一个一起上战场的战友,一个同生共死的兄弟,突然死在自己怀里的时候,那种巨大的悲痛。
死者已矣,生者能做的,就是对他亲人的照顾和弥补,对于一个失去儿子的贫困农村家庭来说,钱真的很重要。
可是想起自己的丽江院子,她又觉得万分的舍不得。
她是重生一次的人,很清楚未来10年房地产将发生怎样巨大的变化,更清楚以后丽江这种被评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古城,将成为多少人向往的天堂,那时候,有钱也买不到古城的房子啊……
内心纠结挣扎着,她终于说了一句:“他会被评为烈士吗?国家会发抚恤金吧。”
感觉到钟树的脑袋在怀里僵了一下,何月心里突然有点难过:自己这样算什么?这钱一分一毫都是钟树挣的,都是他拿血拿汗拿命挣的,今天牺牲的是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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