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木奉球队围堵在厕所里挨揍,还被灌一肚子水,可滋味却没现在难受。
那时有队友,有师父,有史蒂芬,现在谁都指望不上。我才把手机从屁股兜里掏出来报警,手机又被抢了。
这群强盗!
忽然一阵拳风来袭,衣物擦过空气的猎猎声从我头顶一掠而过。
欧洲人痛呼一声,被踢的后退几步,摔倒地上。
黎安又回来了!
数年不见,他仿佛从一个文质彬彬的高中生,变成了拳脚犀利的打手。一瞬间,我终于知道他浑身j-i,ng瘦的肌r_ou_是怎样练就的了!
我不知道他是跑开多远才回来的,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决定要回来救我。
不过他一但下定决心,行动极快。踢开欧洲人,又生生将其他两人撞飞后,黎安死死抓住我手腕,带着我飞奔:“跑!跑!跑!!!”
多怀念。
我被黎安抓着一路飞奔,黎安横冲直撞,头也不回,手上的抓力大的吓人!
那几人很快又追上来!
我和黎安在纽约错综复杂的高楼间穿梭,在一条条s-hi漉漉的小巷中飞奔而过,沿路翻到垃圾桶无数。
我的呼吸像牛一样粗重,满脸通红。我想我的心脏现在一定像坏掉了的发动机,正在喷气冒烟。
我:“师父,我跑,跑不动了……”
黎安:“我背你。”
我:“算,算了,我还是跑吧。”
足足跑了四五个街区,黎安才拉着我躲进一幢办公楼后门。两人靠在废物处理间空旷的走廊里,狂喘半天,确定完全摆脱追兵,才松懈了神经。
我弯着腰,眼看着发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掉到地上,眼前亮一阵黑一阵。
调息片刻后,我抬头去看黎安。
他仰着头靠在墙上,呼吸没有我急促,只是双眼好像罩着雾水一样迷蒙。
他一定知道我在看他,可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我:“师父,他们说我是你同伙。你犯了什么事?”
黎安:“……”
我:“你装酷也没用,我既然找到你了就不会放你走。”
黎安:“……”
我:“你吃饭了吗?饿不饿?”
黎安:“饿。”
我:“走,吃饭去。”
33、不一样的师父
快餐店。
我和黎安一起点了些东西吃。我身上没带钱包,吃饭的钱还是黎安付的。他从屁股兜里掏出一大沓美元,随便抽了两张拍在前台,抓了餐盘就走。
之前我在四川宫光顾喝酒,现在酒劲过去,肚子就饿了,我拿起汉堡填肚子。
吃到第三口,我抬头一看。对面的黎安已经消灭掉一个,擦擦手正拿起第二个。
我记得过去在高中,黎安的吃相是很斯文的,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狼吞虎咽,形象全无。他的嘴巴被食物塞的很鼓,两腮凸出来,大阳x,ue一涨一瘪,喉结不住上下滚动,吃得很专心,睫毛长长垂着。粘在嘴角的番茄酱也用手背一擦了事。
我:“两个汉堡够吗?”
黎安:“够了。”
我把薯条推给他:“吃点薯条。”
黎安也不和我客气,转眼又把一包薯条干掉。
我吃下一个汉堡,突然想到刚才出的小事故都让聚餐的同事们看到了,现在估计还在担心我安全。
我想打个电话给史蒂芬,往屁股兜里一掏,才发现手机没了,心里顿时一沉:我的手机还是多年以前黎安买给我的情侣手机,一直没舍得换,谁知道这次丢的那么乌龙。
我问黎安:“师父,你的手机还在么?借我打个电话。”
黎安头都不抬:“没了。”
我:“……”
他的无所谓让我有点难过。我轻声问:“怎么没了?”
黎安:“不小心丢了。”
我:“哪儿丢的?”
黎安:“……”
我:“到底哪儿丢的?”
黎安专心解决j-i翅:“别问了。”
我简直想扑过去掐着他脖子摇!拼命才忍住:“师父,我想知道,你到底把手机丢哪儿了?能不能找回来?”
黎安沉默良久,吐出一个词:“马桶。”
我一把捏爆可乐。
那么重要的手机,对他来说就什么都不值是吧?怪不得打他电话也不通,原来冲到太平洋去了。
黎安面无表情的进食着,完全不为所动。我发现初遇师父时的兴奋慢慢消磨了。现在的师父,抽烟、打架、对我不理不睬,真不知道他到底还是不是我师父。记忆中那个拿起枪大杀四方,放下枪清高善良的师父变得越来越模糊。在重逢之前我像疯了一样想念他,重逢之后,心反而淡了。
一样眉眼,不一样的气势。
我才发现,我们都变了。我们不再是只为考试发愁的学生,现在,我们各自有了不同的经历,人也变得复杂得多。
在黎安喝可乐的时候,我去街上公共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我:“史蒂芬。”
史蒂芬:“李!你在哪儿?我打你电话,接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我:“我的手机被抢了。”
史蒂芬:“那几个人那么大胆?!”
我翻个白眼:“这在纽约街头不算奇闻吧。”
史蒂芬:“李,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你受伤了吗?”
我:“不,没受伤。也别来接我了,我还有点事。你让大伙儿别担心我,另外记得把斯图尔特送回去,别欺负他。”
史蒂芬听了,嘿嘿低笑:“这我可不敢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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