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氧管呢?!”许冠霆过了半天才发现身边的人都在忙乎其他的,根本没人按照他的要求给病人输氧,一时大怒,正要发作,突然一双手递给他输氧管。接过输氧管,抬眼瞅瞅那个很有用的助手,才发现那人正是毕良。
惊异的瞧着毕良,怀疑他这样能不能经受一场急救。
毕良目不转睛的盯着父亲,和刚刚胆怯如隐瞒成绩单的孩子判若两人。
许冠霆惊讶之余,听见毕良明亮的声线——清晰不被任何杂质阻隔:“救死扶伤是表象也应该是里象,我想作医生,是因为你这么和我说的时候令我有了憧憬,我的憧憬决不是表里不一。”强压下恐惧,戴上医者的父母心,他,毕良就是一个足够勇敢的人,勇敢到可以屏蔽儿时最最悲惨的过往。
难道不可以吗?还是他做不到?
毕良用眼睛这么询问着父亲。
许冠霆在那双眼睛前停留了一秒,最终还是松口:“好吧,你也能帮上忙——。”
毕良点头。
父子两人为一个目标而站到同一个战线上。
曾经的伤害,曾经的仇恨,曾经的恐惧,现在统统都成了次要的,毕良把它们都暂时抛在脑后,对他来说,什么都没有比一个患者的生命更来得重要。
许冠霆接过毕良递上的工具,顺便瞥了一眼他的神情——每一紧张就会抿嘴,一专注就会把眉毛皱成火把形状,一忙碌上汗就会泛滥……,很多很多的习惯还保留至今,好像他从没变过,但是真的没变过吗?!已经不再是那个一遇到挫折就会大哭的男孩——,他已经坚强到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抢救进行了一个小时,病患终于脱离了危险,抹去汗水,许冠霆环顾四周,再也没有毕良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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