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仗着胆子说完这话,心里好过了些。
这时,院子里传来张槐的声音:“秦大夫。上午忙得很吧?”他上午去了地里,故而不在家。
张大栓也跟着打招呼,几人在院子里寒暄了一番,方才进屋来。
槐子一见云影,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丫头还敢来这?
尽管隔了好几年,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假小子,心里生气,便怒视着她,又见她两眼红肿。随即一愣,狐疑地望向菊花,心道该不会是菊花把她训了一顿,训哭了吧?
菊花忙瞅了他一眼,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对云影摆脸色。她笑对张大栓说道:“爹,这位是秦大夫师妹。叫云影。她答应往后就留在咱清南村哩。云影,这是我公公,你就叫他张叔好了;这是我夫君,叫张槐,我们都叫他槐子。”
云影忙打点起笑脸叫了声“张叔”“张兄弟”。
张大栓听说云影往后就要留在清南村,高兴地大笑道:“云小姐,哦不,云大夫。你能留在那可太好了,这样你师兄也不舍得走了哩。我跟你说,咱们小青山这儿美的很,住在这的人也好,你肯定会喜欢这里的。往后你要是有啥粗活,就跟大叔说。大叔帮你做,瞧你这样儿怕是做不来那些——只会拿针,帮人开药方哩。”
云影见他一副爽朗豪迈的模样,心生好感,忙感谢地点头。
槐子扶着菊花的胳膊,撇撇嘴道:“她会帮人看病么?毛毛躁躁的,别开错了方子可就坏事了。药丢了还没啥,要是开错了方子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菊花听了这话心知要坏事,忙使劲地捏了捏他的胳膊。
果然云影一听大怒,瞪着张槐就要发作,可是一瞧站在槐子身边的菊花,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黯然垂头不言语了。
张大栓将秦枫让到四方桌前坐下,又去招呼云影,听了张槐这话,便呵斥道:“你咋这样说云大夫哩?她爹是咱靖国最厉害的大夫,她还能差了?你就是小心眼,不就是心疼她丢的那药么,老是惦记这茬干啥哩?人家云大夫又不是故意弄丢的。来,云大夫,坐这,马上就要吃饭了。”
云影听了他的话,刚平息的心情又难受起来,眼泪不禁又涌了出来。
张槐见了也不敢再说,心里嘀咕这么大人了还真是爱哭,便转头轻声询问菊花,上午身子咋样,有没有不舒坦,吃了多少东西等。
张大栓见云影掉泪,急忙道:“嗳哟!闺女,你可别哭了,瞧得大叔心里也不落忍。咱们都不怪你了,是吧,菊花?”
菊花也不想这件事情暴露,便扯着云影道:“好了,咱都不怪你,槐子哥跟你说笑哩。走,去洗把脸吃饭。”
说着先拉她进房整理了一番仪容,再找出条干净的棉巾带她去洗漱一番,然后才一起帮着何氏端菜端饭。
饭后,菊花将云影也安排到娘家,就住自己原来的闺房。
杨氏喜得合不拢嘴——秦枫师兄妹都来了,她对菊花生产更放心了。再说,秦枫再厉害,也是个男的,总不好进产房,他师妹就不一样了,有这样一个女大夫在旁守着,菊花生娃还有啥可c,ao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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