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念吗?汪顾说不好,或者是不肯好好说,反正那人就有能耐在有限的见面时间中令她恨得牙根痒痒,可也有能耐可以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撩得她心神不宁。凡事想得开的汪顾,当然不会任由自己迷失在这种中邪般的情绪里,老情人难解百般愁,换一个,用新鲜感冲冲,可能淡了就好。
圣诞之前,汪顾这种崇洋媚外的人免不了要拉个人逛个街,不为别的,只是一种形式,说白了,是为表达对众商家大幅折扣的感谢。她的新情人是脑外科医生,一年四季,手术一台接一台,但为了汪顾,还是请出寥寥无几的年假,陪着逛遍这城市里几乎所有大型百货。
平安夜前夜,适逢星期五,晚间雪花不飘,北风不吹,满街火树银花,灯红酒绿。
新情人揭头盖骨接神经接血管接惯了,耐心大大地有,无论汪顾怎么逛,她还是将外套搭在手上笑盈盈地陪着。
“你说,明天的舞会,我穿什么好?”汪顾挽在新情人曲起的臂间,懒洋洋问。
百文一年一度的圣诞舞会今年突然宣布与霍氏同办,由于人数众多,会场不仅涉及文霍两家主宅,同时还有师烨裳的会馆和一个风头正劲的夜总会,与会者凭员工名牌或工作名片各择所爱,田园派去文家,复古派去霍家,奢华派去会馆,s_ao辣派去夜总会,一天一夜竭尽体能的派对中,不怕你找不到好玩的,只怕你还没玩够就体力透支了,所以最近几天,汪顾的许多同事积极投身于健身事业,一是为了在舞会当天撑起得意的衣裳,二是为了玩得尽兴,不要因为过分激动晕倒在众人面前。
“你穿什么都漂亮,”新情人笑着回答,随即指向路边一家新开的泰国餐馆,问汪顾:“要不要进去尝尝?”
汪顾虽然对答话不满意,却也没什么可埋怨的,不能提供专业意见不是新情人的错,谁让她就挑了这么个每天跟白大褂打交道的人呢?你总不能要求医院的白大褂也春夏秋冬四季不断推陈出新吧?
“泰国菜…也不错,吃吃。”
新情人就是喜欢汪顾这种随景随意的x_i,ng格,心悦之时,在汪顾长过肩胛的深棕色头发间印上一吻,大庭广众之下,汪顾臊得赶紧别过头去。走过餐馆门廊时,汪顾又看见那辆曾经端详过的四圈tt,后视镜下挂着的一个水晶小香水罐还是那么耀眼夺目,也不知里面盛的是什么香味。
新情人知道她喜欢看名车,趁她视线揪住四圈不放的时候对入口处的迎宾交代:“两位,座位靠里些最好。”
汪顾不喜欢任何中岛的座位,认为无依无靠的地方不足以安心,但也不喜欢靠窗的座位,太容易被人看到总是不好的,她已经过了那种希望向全世界炫耀甜蜜恋情的年纪,就算新情人当堂献克拉钻,她要做的,肯定也是用力按下新情人的礼物,不让这种诡异的,大多只出现在商业煽情电影里的景象被人看见。
餐馆还在试营业阶段,门口挂出的几个招牌菜价签高得挺惊悚,所以真正掏钱进来吃饭的人并不多,最深处的角落里有一桌大概八九个人被店老板殷勤地服务着,凭汪顾多年来大吃四方的经验,一看就知道那伙个个衣着光鲜的人物不是自愿进来的,而是应邀尝菜的。
“看看,吃什么。”新情人微笑递过主菜牌,自己则去翻查酒水单。
汪顾真正想看的并不是菜单,而是酒水,泰国菜吃多了,除了一些只需让服务员推荐的本店特色菜,堂面必点的不外是蟹虾鱼翅冬y-in功,毫无新意,反倒是有些泰国菜馆供应的泰国地产果酒更让汪顾感兴趣。她记得两年前在某家泰国菜馆里喝过一款用椰浆米浆和米酒调出的特色酒,柔滑的口感加清甜的味道,实在令人…嗯,没齿难忘。
想着想着,她就忍不住了,将摊开的菜单一合,伸手要与新情人换酒牌,“我随便,你把酒牌给我吧。”新情人抬眼看了她一下,轻笑着无奈摇头,将酒单给她,不忘叮嘱,“一会儿你还买东西呢,别喝太烈的。”新情人比汪顾大了六岁,三十快五的人,面皮还白净得像小姑娘,加上本来长得就文静,磨砂银蓝框的眼镜一戴,就更显出嫩来,汪顾拿自己与人家一比,都不知道谁才是那“二八”少女…
“一扎椰青姜n_ai酒,我就那么多,你呢?什么饮料?”汪顾点完酒便越过酒牌四处张望,先找安全出口标志,后找洗手间标志。
新情人拿了十几年手术刀非但没被磨出老茧,反倒越水润润柔滑滑的手在菜单上点几下,这个少盐,那个少辣地对服务员一通交代,害汪顾面向酒单的脸渐埋渐深——这才几天,人家已经把她的口味琢磨得一清二楚,而她呢?到现在连新情人喜欢喝什么样的饮料都不清楚。
“加一杯司令。就这么多,麻烦你催一下菜,我们赶时间。”新情人朝服务生亲切地一笑,汪顾看那服务生的耳根子登时烧得火红,心中不禁暗骂色鬼,接着瞥向新情人的眼神里都带了愤怒。
服务生离去后,汪顾醋醋地对新情人说:“今后你要再敢对着谁都那么水x_i,ng杨花地笑,我立马休了你,说到做到。”
公事该硬就硬该软就软,那没办法,可私事上,她汪顾决不是个随便叫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说分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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