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将至,各个电视台都在比洋,就连惯来矜持的西西踢胃台都开始大肆渲染世界各地政府为迎接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圣诞节到来所做出的,坚持不懈,艰苦卓绝,感人至深的努力。汪顾不关心这些,她看新闻纯粹是为了保持自身高度,为了不在一群动辄把家国天下挂在嘴边的男x_i,ng同事或客户中丢脸,为了随时随地都不会因遗漏某些流行话题而导致冷场。
“我是外科,可我爸是内科,当初为了赚点外快,就给师家当起了家庭医生,一晃眼十年,他老人家干不动了,不就把我给堵上去了吗?这叫子承父业,不单得承父主业,连副业也得承。”李孝培看电视看得累了,便摘下眼镜来做眼保健c,ao。
汪顾倒是知道医护工作者的孩子大多倾向于当医生,军官的孩子大多倾向于参军,教师的孩子大多倾向于投身教育,但汪顾还没听说过子承父业这种东西得连副业也承上。李孝培承的那副业还好说了,外科医生和家庭医生,至少专业上先不犯冲,可万一她爸的副业是在医院门口炸油条卖茶叶蛋,那她可怎么承哟,外科和内科又不一样,总不能开颅手术动到一半,还跑出去看看蜂窝煤炉里的火灭了没有吧?
想着李孝培穿着白大褂在油锅前炸油条,汪顾就乐得不行。
李孝培做完眼保健c,ao,看自己腿上那颗头颅在一磕一磕地颤,脑子里先闪过“癫痫”,再闪过“帕金森”,最后才反应出汪顾是在笑。笑啊,李孝培想,那肯定是有可笑的事吧?汪顾这号人是肯定不会自己笑自己的,所以被笑的肯定是她,李孝培。
从实用角度出发,李孝培认为,既然被笑了,就应该采取有效手段控制灾情蔓延。而制止一个反s,he能力完整的人发笑的最有效手段,当然就是对其施以会引起相反效果的刺激,比如说,掐一下,揍一顿,或捅一刀。从后往前推,李孝培绝对不敢捅汪顾一刀,因为那是谋杀,党和政府会很生气,问题会很严重;再来,李孝培也不敢揍汪顾一顿,因为那违反治安管理处罚法,想她一个弱女子,要是被抓进拘留所里关个十天半月,出来还有没有人形不好说,倒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会在那十天半月中由攻转受;最后,掐汪顾一下,似乎可行,但她舍不得…
等李孝培神经过分发达的脑子里过完这些个乌七八糟的概念,汪顾早笑停了,又开始一颗颗往嘴里塞生橄榄,“喂,李孝培,你吃饭时对霍岂萧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哪些?”席间说了那么多话,她可不晓得汪顾要问的是哪句。
鼓着腮帮子瞟她一眼,汪顾不耐烦道:“就是你说师烨裳酗酒的那些话。我看她一天到晚活得像个神仙似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我也不大清楚,她零二年从国外深造回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李孝培接过汪顾赠与的橄榄仁,丢进烟灰缸,“好在她白天收敛,只有睡前才会大量饮酒,否则就她那酒j-i,ng耐受度,早给喝成个傻子了。”
汪顾想起师烨裳嗅觉不灵的事,便问:“她的嗅觉真的已经坏到连坚果种类都分不出来的地步了吗?”
李孝培老实答:“那是以前,她大半年前因为自己没办法分辨红酒产地来找过我,我带她去做了检查,这才发现她的嗅觉正在慢慢减退,当时还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别说坚果,她快连喝的是可乐还是健力宝都分不出来了。”
“那她还喝那么多,还都喝那么好的酒。”
拜金主义者在乎的到底还是钱。
“她当年从国外运回半个集装箱的酒,不喝难道丢掉?”
实用主义者在乎的当然还是用。
地方台开始放广告,一轮轮的百货打折信息看得李孝培眼里只剩屏幕正下方的滚动条副,而正是汪顾期待的,从b城tv-1,到b城tv-8,一个挨一个地转过去,本来迷蒙欲合的两眼渐渐变得荧荧发亮,神采奕奕。
“我要有师烨裳的家世,那就爽死了,坐吃山都不空,”汪顾突然埋头李孝培腹间,悲情万丈地感叹,“阿斯顿马丁买两辆,开一辆,坐一辆啊!啊!啊!”
李孝培无奈地在她头顶拍拍,不知道用什么语言安慰她好,只能说:“其实她也很苦,席之沐说她花钱像自虐,似乎本来是个不爱奢侈的人,但又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一定要拼命花钱,每次大手笔花销后都会大醉一场,而且师宇翰好像还说过,她从国外回来后就再没花过师家一分钱。”
“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汪顾激动地揪住李孝培的衫摆,把脸越埋越深,“让她穷个丁零当啷,那才叫花钱像自虐!”
这个…李孝培摸摸下巴,觉得也对。
别说穷得叮当响的人花钱像自虐,就连她和汪顾这样有车有房没病没灾的人花钱都像自虐,没事谁花钱买个罪受,又不是拍《甲方乙方》。
汪顾猛又将头转向电视,急问:“刚那台说圣罗兰打几折来着?”
“八八。”李孝培就知道她不会放过这种消息,已经替她留意着播报,预着她要问了。
“对了,李孝培,”汪顾盯着李孝培的眼睛,扯住她半长的额角发丝,“为什么师烨裳说她要为我明天的着装祈祷?你到底是喜欢吃衣服,还是喜欢咬衣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李孝培忍痛摇头,苦着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回答:“都不是。”
“那为什么师烨裳要这么说?”这世上就数汪顾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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