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先生热情地端着两个斟得满满的白酒杯站起身来,一副啥也别说了咱先干三杯的架势。
咪宝看惯这种场面,不咸不淡地寒暄几句,接来杯子与x先生碰了碰,也不废话,咣咣咣就是三杯。
取过服务员递上的餐纸,在唇边按了按,咪宝皮笑r_ou_不笑道:“x先生,咱们话也说了,酒也喝了,该办正经事了。”x先生抬起眉心,仿佛不知情地问是何事。“刚才主管告诉我有人对服务员不轨,我相信,应该不是您吧?”
x先生矢口否认,咪宝也就不再揪他,狐狸般的眼睛眯起来,视线在桌上扫一遍,很快发现有个穿白衣的瘦高个子眼熟。“这位是您的马仔?”她指着瘦高个子问x先生。x先生看她脸色不对,生怕她搬出师烨裳来,急忙应是。
“就是他对你动手动脚吧?”咪宝转头问向哆哆嗦嗦的小服务员。
小服务员抿着嘴,点点头,很快又把脑袋低了下去,盯着自己的鞋面数细菌。
……
咪宝下班时,与往常一样,恰是夜里两点,车子开近林森柏那栋哥特式的帝王耗死,突觉背后凉风阵阵。
这半年来,每天从停车坪到家门那一段路,几乎已经成为她挥之不去的梦魇,特别是今天,远远望过去,那大铁门前好像还有个黑影,正在不停地晃啊晃,她开近,点亮车头远光灯,那黑影居然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她虽然怕,但怕得很有风度,停车,关门,抬脚,就算身上抖成什么样子,她也不学林森柏缩脑袋弓腰双手拜佛。
走近大门,那个黑影突然又闪了出来,边朝她逼近,还边幽幽叫魂:“钱隶筠~你再晚点回来本小姐就冻成冰棍了~”
50——朝——
夜里,汪顾睡着睡着,突然被一阵手机震动声闹醒。
李孝培松开捆绑汪顾腰身的四肢,从被窝里探出手去接电话。
汪顾将被子蒙过头,用力呼出几口怨气,却发现嗓子里的粘膜由于缺少水分滋润,在每一次呼吸的结束和开始,发出了似乎不大纯洁的声音。她伸手向床头柜,在黑暗中摸了半天也没摸着矿泉水,于是掀开被子眯着眼睛查找四下,这才发现自己睡的这个位置不是平时靠外的一侧。
“李孝培,水。”
李孝培拿过矿泉水瓶,突然翻身压住她,将电话听筒的背面贴在她右耳上,边嗯嗯啊啊地接电话,边掰开瓶盖将饮用吸孔按到她唇上。
什么东西都是专业的好,包括夜用水瓶。李孝培手里那个塑料瓶子是汪顾花了八十六块从网上买的,大容量,吸孔设计,就算打开瓶盖反倒瓶身,里面的水也不会洒出来,很适合夜渴人群使用——不吸不流,不捏不流,无论想躺成什么德行喝水都行,不用费力起身喝水——汪顾若是知道那种瓶子只需随便在哪个超市花三块五买瓶叫做“歼叫”的饮料就能得到,非得活活气死不可,所以李孝培没敢告诉她,自己前两天刚丢掉车里那几个具有同样功能的饮料包装瓶。
“唔…”
汪顾偏头,用力捏了李孝培一下,让她不要继续那种低级趣味的恶作剧,连忙起身抽纸擦掉从嘴里溢出来的水。
“妈~我知道了,真的知道了~您放心吧,我会认真研究病例,不会把患者当童子j-i炒了吃的,只是能不能麻烦您下次再给我打电话别挑半夜两点~您上班打哈欠顶多听漏两声心跳,我上班打哈欠可是会死人的啊…”
李孝培嗯嗯啊啊地挂了电话,又将汪顾拉回身边,道歉连声。
“对你妈态度好些,老人家也是怕你仗着技术好手术台上粗心大意出状况。”汪顾拍拍李孝培的肩,催她赶紧睡觉。
李孝培叹口气,瘪着嘴凑到汪顾耳边,“你当谁家父母都像你爸妈一样体贴人啊?我都跟他们说无数遍了,有事晚上十点前谈,十点后我要睡觉,可他们哪儿把我的话当过真,三天两头半夜弄醒我…换你你早疯了。”
“我现在不是一样三天两头被弄醒?父母嘛,老了就像孩子一样任x_i,ng了。”
说起来,汪顾家二老确实体贴,家里没事不找她,有事更不找她,两个老高知将宝贝女儿护得滴水不漏,生怕家庭琐事耽误了国宝大熊猫前程,许多家门八卦,若不是汪露说起,汪顾还真一点儿不晓得,就像有一年,两位老人家突然决定去欧洲n度蜜月,碰巧出发后两天汪顾闲而无事,往家里打电话找老爹老娘聊天,一通没人,两通没人,三四五六七八通还是没人接,汪顾急了,连夜开车回家,掏出钥匙开门,还以为会看见二老横尸客厅,谁料家中只发现两只饿死的苍蝇,后来还亏汪顾机灵,翻找鞋柜,发现里面不见了两双情侣款的运动鞋,这才放下心来。
“嗯…小姐言之有理…孝培必当谨记…”李孝培死搂着汪顾,喃喃一如自语,汪顾此时已在梦乡边界徘徊,哪还管得到她紧记宽记的,只不答腔。
第二天汪顾醒来时,李孝培照样是早起上班去了。
元旦公休病不休,那台手术时间紧任务重,李孝培只好弃暗投明,舍了温柔乡,扎身白色恐怖。
“冷…”汪顾哆哆嗦嗦,抱肩下床,煮j-i蛋泡咖啡烤面包洗脸刷牙,一气呵成,等她从浴室里抹着满脸水珠走出来,j-i蛋刚好是适合入嘴的温度,咖啡刚好是媲美墨汁的浓度,面包刚好是不绵不脆的硬度。打开电视,元旦晚会还在重播,不断不断提醒着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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