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是老样子,”林森柏遣散随扈,将菜单递给咪宝,自己坐在落地大窗前不胜唏嘘地望着影影绰绰的空茫山景,“以前和师烨裳总来,分手之后…哦,我已经替你请假了,她不会催你回会馆的。”
正餐其实是早该点好的,但林森柏怕自己点的东西咪宝不喜欢,所以只点了前菜和酒,没敢把寿星的晚饭擅作主张地点成她自己喜欢的食物。
“你很喜欢师烨裳吧?为什么分手?”咪宝边点菜,边问。
她知道,师烨裳对林森柏来说是为数不多谈的上爱的人。张蕴兮过世后,是林森柏陪师烨裳度过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虽然最后她毅然决然从金狮撤出所有股份,害得金狮有一段陷入严重的财政危机,但那与两人感情并无瓜葛,反倒是师烨裳在地产经济进入蓬勃发展期之前,劝着林森柏抽身自善,这才成就了一家今日能够与金狮抗衡的地产公司,也使得今日的林森柏能够彻底独立。
“你也晓得她对张蕴兮的感情,张蕴兮活着的时候她对我就像对个小屁孩,从国外休假回来的时候,玩玩逗逗却不放在心上,张蕴兮一死,她回到国内,我说喜欢她,希望和她交往,她便答应了,两个人莫名其妙就混到一起,混得久了,我爱上她,她却依旧爱着张蕴兮,哪个活人也不能让她一天三遍地当做张蕴兮对待啊,虽然有时候她确实无意,但有时候是故意的,她是想时刻提醒我不要陷得太深,最后,我只好成全她的善意,分了呗,她不想伤害我,我也不想伤害自己。”林森柏毫不忌讳咪宝的身份,咪宝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老实得让人想哭。侍应生拿来酒瓶让咪宝确定瓶封,咪宝一瞧,居然是自己最喜欢,林森柏最不喜欢的香槟,刚打算让侍应生拿回去换红酒,却被林森柏拦住了,“我也该适应一下香槟了,我没师烨裳那舌头,再喝也是醋,不如喝糖水。”
等咪宝点完主菜,前菜也上来了。林森柏的品味还算凑合,没在意大利餐厅里点啥鱼籽鹅肝,头盘是清淡的海鲜沙拉,前菜是利口的松茸汤。
“你跟她在一起那阵也那么三不五时地换床伴?”咪宝合起菜单,递给侍应生,拜托他告诉主厨酌量少盐,尽量做得淡些,侍应生答应下,询问过咪宝后,砰地打开瓶塞,为两人满起酒杯。
林森柏一口酒一撇嘴,却在不知不觉中喝了小半杯。
“那时没有,那时她只是劝我对自己好一点,无论喜欢什么都要及时得到,宁杀错不放过,否则会后悔,后来我想想也是,喜欢的东西要牢牢抓住,直到不喜欢了再放开,人要自私更自私,才能了无遗憾地死去。”
咪宝笑笑,看着林森柏皱成一团的脸,端着酒杯摇头,“你是自私不来的人,和师烨裳差了十万八千里,你拿捏不好分寸,顶多能做到来者不拒,师烨裳却能游刃有余地若即若离,随心所欲。”
“嗯…呀!”林森柏这才想起应该向寿星祝寿,连忙替自己斟满杯子,“差点忘了!祝您老人家生日快乐!还有……”她深吸一口气,咪宝还以为她要喊什么红小兵的口号,谁知她说完还有,却是没有,杯口急匆匆和咪宝手上的杯子一碰,咕嘟嘟就往自己嘴里灌黄汤。
咪宝瞧她那股别扭劲儿,也不打算逼她说出来了,反正再逼到最后,这位肯定又是狗急跳墙地顾左右言其他,好话说不成,只会破坏气氛,虽然这气氛也不算多浪漫,但总好过面前人突然变成猩猩,跺脚拍桌抓头挠墙让侍应生看笑话。
说一声谢谢,咪宝也举起杯,刚喝第二口,没来得及咽下去,林森柏突然结结巴巴开口道:“我、我、我喜欢你。”
咪宝瞪大眼睛盯着杯沿,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动作,紧接着,她回答说:“咳、咳、咳咳、咳咳咳…”
66——兵——
三四月时,汪顾很是繁忙了一阵,一个星期有四天不着家,剩三天好容易能挨着家里枕头睡上几个钟头,电话又在屁股后面追得像催魂。汪顾火了,干脆拿出当年小白领的气魄,把整套寝具搬到办公室的卧房床上,索x_i,ng就一星期七天地睡在公司,李孝培拿她没办法,只好偶尔借着探望师烨裳的由头,“顺便”跟汪顾来场鹊桥会,会完,汪顾照样工作,她照样回自己家,养她那脑外科医生宝贵的革命本钱。
四月底,公司重组的事终于完成,姜昕被拉下马,第二行政副总的职位交到一个年仅三十二岁看起来却像五十二岁,由汪顾提名而上的旧日同僚手中,汪顾这下才算歇了口气。
二零零六年的五一,仍在采用三加二加二的合并假日形式。七天长假让好些喜欢旅游的人头疼不已,纷纷向公司提议五一长假换公休,以使他们在淡季出游的愿望成为可能。可师烨裳不是观音菩萨,霍氏国代不提供终端服务,员工长假加班企业无利可图,反而会影响长假后的工作,她从汪顾手中接过那些建议书,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垃圾箱里一丢完事。汪顾看她j-i,ng神不济的样子,也就没告诉她其实内里有几条还算是可行的建议。
二零零六年四月二十九日,星期六,倒下星期四的班,所以汪顾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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