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换完衣服,爽爽利利坐在晨光中的师烨裳是个清醒的人,昨夜的慌乱一去不复返,她冷静地放下咖啡杯,从衣兜里取出一根雪茄,刚打算用雪茄刀铡掉头叶,烟和火柴便被汪顾抽走,还以虾r_ou_数枚,“吃东西,吃完再抽。”汪顾盯着师烨裳表情错愣的脸,把缴获的东西放进自己裤兜里,嗯一声,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我不会像席经理那样放任你,你也要有觉悟。”
师烨裳长叹一口气,摇摇头,以手扶额,“汪顾,我从没说过我喜欢你,请你不要自视太高,好不好?”这身份对调得未免太快,她就是再有上天入地的能力,也有些适应不来。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存在自视的问题,”汪顾手往师烨裳盘子里一指,“吃东西。”
见师烨裳愣着不动,她拿起自己的叉子,叉了一只虾,伸到师烨裳嘴边,“你不吃我喂你,这里大庭广众,你不想丢这人吧?”
说起追女孩子,汪顾不追是不追,追起来还是很有一手的,虽然她本身是个受,但强诱受傲娇受别扭受都是受,那么多年下来,她早已不再纠结追与被追的问题,喜欢的就去得到,这也是拜金主义者的原则。
师烨裳脸皮薄,身边来来往往的服务员都是熟面孔,汪顾举着叉子说不放下就不放下,场面便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实在没办法,她只能接过汪顾的叉子,把虾往自己嘴里送。
“真乖。”汪顾拿起四人桌上一把空余的叉子,又叉了块煎蛋递到师烨裳面前,师烨裳知趣地接过,把她的叉子还给她,冷声道:“我自己会吃,不烦你代劳。”
汪顾听师烨裳这话,本应骂她狗咬吕洞宾的,眼前却没了脾气,反倒越发觉得这样的师烨裳可爱得要人命,“大概,摆公务脸我比你有经验得多,虽然你的工作能力比我强。像你这样的大小姐,还是乖乖让我们贫下中农伺候着比较好,来。”汪顾把甜麦圈兑好牛n_ai推到师烨裳面前,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勺子,心里好一阵偷笑。
追求就要有个追求的样子,放下身段全无顾忌才是求爱过程中最畅快的事情,汪顾有这种觉悟,本来傲不可当的一个好受,一夜变成个挺不要脸的歪攻。
81——城——
一场草草了事的勾搭风波之后,汪顾j-i,ng神焕发。
苍白偏执的物质需要和转瞬即逝的x_i,ng爱欢愉对她来说不是逐渐,而是突然变得空茫虚伪。
她的生活开花了,放眼望去,前途一片五彩缤纷,她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偶尔也喊那么两句巴扎黑。
要说这人啊,本质上就没一个不贱的,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越是穷尽心思要去得到。只因师烨裳的在意,汪顾觉得自己走运得快要升天了,其实这也是一种犯贱。
五月四日上午陪师烨裳打球时,她趁师烨裳还在三洞之外的间隙,笑容满面地给李孝培打了个电话。
“李孝培,我要追师烨裳,你快祝福我。”
李孝培在那头叹了口气,说,“祝福你。”然后说,“那我可去追木木了,你告诉师烨裳,在我没追上之前,不许她跟木木分手,听见没?要是把木木又害哭了,我保证一锤子敲开她脑袋,管她愿不愿意。”
木木?汪顾愣了愣,想起非常armani的席之沐竟被李孝培叫作木木,要大笑,又不敢。师烨裳和球童正在往这边来,步姿有些摇晃。
师烨裳走路,向来不是那种摇曳的步子,她的腰身总是板得很直,相形之下,反倒是汪顾走路更有女人味,所以,汪顾能很轻易地看出她的摇晃,不是摇曳,不是摇摆,是摇晃。
挂了电话,汪顾快步走到师烨裳身边,接过球童手里的阳伞,“不舒服?”
师烨裳摆摆手,苍白的脸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宿醉。”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再玩也可以的。”汪顾接过球童递来的s-hi巾,想要替师烨裳擦掉鼻尖的汗水。但师烨裳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取过毛巾,“不是玩,这些是你必须学的东西,我先回去休息,教练马上就到,你跟他约明天的时间,几点随便,再往后两天是骑术。”说完,师烨裳对球童点点头,球童立刻拿出步话机通知球车。
汪顾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学这些东西,虽然她对这些个贵族运动也是有爱的,但有爱和实c,ao是两回事,大太阳底下打高尔夫,真不是什么享受,难怪师烨裳一副要中暑的样子。
“师董,张董事回来了,问是在您房间等还是在她房间等。”球童扶师烨裳上车,轻声通知。汪顾发现师烨裳在听完那句话后明显怔住,一瓶刚拧开的矿泉水放在嘴边,半天不动。
“在她房间吧。”
……
下午六点,汪顾一身热汗地回到房间时,师烨裳已经在客厅的躺椅上睡着了。
她背后的伤还没好,所以睡姿并不算很放松,依旧只能半侧半趴,躺椅再宽敞也是躺椅,修长的四肢伸展不开,整个人看起来像只蜷在树洞里的大虫子。夕阳余晖透过茶色玻璃染红了她满身冰白,也染红了她苍凉的肤色,汪顾走到她身边,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她的衣服不是早上那身了,虽然都是一袭素净的白色,但底纹不同。早上是松底,现在是竹底。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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