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总j,i,an对我本来就够不满的了,我要再勾搭您,她非把我活劈了不可。”
师烨裳抱着药罐缩脖子,装出窝囊废的模样,意料之中的,后脑勺被文旧颜轻轻巴了一下,她作势站立不稳地往前倾倒,文旧颜立刻紧张地握住她的肩,可嘴里并不心疼她,“放心,她不劈老弱病残。”
……
合同一签,节后师烨裳就又得回国代上班了,文旧颜虽然明知结果,但还是显得很高兴,合同签完,几通电话打出去,霍氏总裁办公室里很快聚了一堆有闲有钱穷极无聊的大小姐。师烨裳这段清心寡欲,根本没做参加派对的准备,她出门时只是简单地套了身唐装,肩上还有一条象征着病弱的披肩,整个人看起来苍白而恍惚,与半年前神采奕奕的师烨裳有着天壤之别,于是特意带了好酒准备一醉方休的友人们谁也不敢劝她这个酒神干杯,聚会临了,为了努力喝光那些酒,“友人”们一个个醉得七倒八歪,只剩她和文旧颜两人,一喝中药提神,一喝苏打水解酒。
“你快点好起来,瞧你把她们害的。每次聚会,你一个人就能喝掉一半,你不干活,她们就得卖力气喝,一会儿她们的司机又得忙了。”下午五点,文旧颜假好心地摊平了金家大小姐的身子,让她靠在沙发扶手上睡个舒服。
师烨裳抿掉最后一口药汁,盖好保温瓶,“我现在也不是完全不能,但您得早点通知我,别搞突然袭击,我用妆把脸上的死人色盖一盖她们一准来劲儿,不会那么矜持的。”
“是……”本来已经卧倒的金只于听师烨裳这么说,立马睁开醉蒙蒙的双眼,含糊不清道:“你下回在脸蛋上刷两个猴子屁股再来,看我们不灌死你。”
师烨裳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手机却响了,一看,是汪顾,准时准点,下了班就打电话,一秒不带耽搁的。
“嗯,我还在霍氏。”
接起电话,师烨裳只说一句便切了线,瞧得文旧颜都在旁边摇头叹息汪顾命苦,“你就看在她追你追得那么辛苦的份上,给她个机会吧,我就不信你一点儿也不动心,不动心的话,你也不会答应跟她同居了。”
师烨裳看着手机,摇摇头,“她是张蕴兮的女儿,我不能害了她。”
文旧颜从她脸上看出了一种名为“苦笑”的矛盾表情,但也知道这是师烨裳最不愿意显露的表情——她宁可让人觉得她可恨,也不愿让人觉得她可怜。“张蕴兮不会介意由她的女儿来代替她继续爱你的。她希望你们都幸福,如果你们能一起达成幸福,岂不是更好吗?”
“可我在汪顾身上总能看见张蕴兮的影子,好几次都差点叫错名字。以前,因为这事儿,林森柏被我弄哭过,许典被我弄哭过,席之沐也被我弄哭过,所以到最后,她们都选择了离开。我不希望我跟汪顾之间也变成这种局面,就算我有那么一点儿喜欢她,但我终究会伤害她,伤害的结果是她像所有人一样离开我,明知会两败俱伤,何苦呢。”师烨裳习惯成自然地又拧开保温杯的盖子,低头才发现药汤早就被她喝空了,保温杯里,除了淡淡的药草味,什么也没有。
即使是这么不值得享受的东西也有消耗殆尽的时候,就更别提那些值得享受的东西了。
文旧颜知道师烨裳不喜欢被人可怜,可文旧颜本身也不是那号会可怜人的货。平时跟霍岂萧走在天桥上她都恨不能让霍岂萧去打劫人家那些个专业乞丐,你能指望她可怜谁?这些年来多亏是霍岂萧把得牢啊,否则b城那些个天桥,地下道,公车站,夜市……非得被文某人清理得一干二净不可。
如此这般,谁也都不盼着文旧颜能在任何时候说出什么煽情的话来了,想当年霍岂萧在她手上都死三百回了她还不歇嘴地对着个半尸体骂大街呢,更何况是才死一回的师烨裳?
“我说你呀,你就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纯粹没死够。你再死一死去,快去,等你什么时候死出霍岂萧那份觉悟来,什么时候就不再纠结这些个没用的了。”
师烨裳听得满头雾水,不由呆呆地问:“那当初你和总j,i,an为什么非逼我接受手术?让我死了不就好了吗?”
文旧颜j,i,an笑摸下巴,师烨裳心目中冰山美人的形象毁于一旦,“一次就死透了多没意思啊,人生在世就要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活来死去,死去活来,就得这么来回来去地死,才能体现最后那一死的价值。你跟霍岂萧学着点儿,她有经验,你看她现在过得多幸福。”悲剧的霍岂萧,无论在哪个世界里也一样那么倒霉。
师烨裳饶是再聪明也想不到文旧颜居然还会耍贫嘴,而且还是拿自己心头爱的x_i,ng命开涮,一时间心内涌起唏嘘无限,禁不住由衷感慨:“总j,i,an搭上您老,可真算应了孔圣人那句话。”
“什么话?”文旧颜好奇。
师烨裳语重心长,“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167——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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