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在东,沿着沙滩往西走,过了红树林和凯莱就是喜来登。咪宝本有意顺路去看看她那位老同学,但刚才出了那么桩说不大便是颗芝麻说不小便是座大山的衰事,她现在什么情绪也没了,一心只想着尽快糊弄完今晚,明天进年,徐延卿就算再计较也不会在年里想起这茬事儿来,只要自己尽量在这几天里把林森柏和徐延卿隔开,时间隔得长些,这问题应该就好办了。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就在咪宝扶着徐延卿,即将走进万豪的地界时,一道陌生的男声叫住了她:“钱隶筠!”
咪宝回头,定睛一瞧。喝,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那位穿着笔挺西装梳着六四分头,正拿着对讲机朝他们走来的大帅哥,不正是她那位三年没见的老同学吗?
180 ——是——
咪宝这位老同学叫陈兴国,姓和名都很普通,很难让人过耳不忘。可他长得好,长得非常好,好得令人过目不忘。他的脸型是上方下尖的帅哥脸,契合了当今帅哥不能国字脸的要求;他的五官是由大眼睛高鼻梁剑眉薄唇组成的一套整容模板,把他往电视机旁边一摆,连loli都不去看韩剧了。最有特色的是他的高度,一七九,既不上那高得令人产生压迫感的八零线,又不低于女x_i,ng择偶的七五线,和一六八的咪宝站在一起,刚好高出半个头,若是咪宝也换上酒店制服,他们两人满可以立马就拍张照片挂到喜来登大中华区网页上当广告使的。
“陈兴国,三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嘛,球技进步些了没?下回别又让我在球桌上剃光头啊。”咪宝不喜欢与熟人打太极,上来就当面锣对面鼓地直戳人痛处。想当年在大学里陈兴国总爱找她打台球,还总是输得丢裤子,近几年他那养尊处优的手更是疏于球技,零三年咪宝打出一杆清台,臊得他扬言再不摸球杆了。
“你别净提那些陈年旧事,做人要往前看,知道吗?往前看!”陈兴国也不跟咪宝见外,嘴说往前看,手作纳粹军礼状。之-梦-整-理
要按以往,咪宝肯定要笑他“不以己悲”了,可现在徐延卿在身边,她只得硬收起不正经的样子敛着笑容对陈兴国介绍道:“陈兴国,这是我妈,”说着,她又转头向徐延卿,“妈,这是我大学同学,陈兴国。”
陈兴国谦和有礼地先对徐延卿鞠了一躬,然后才不失亲热地说:“阿姨您好!我以前总听钱隶筠提起您,可闻名不如见面,您比钱隶筠嘴里描述的还漂亮,”他故意将拖长了还字音,意在指出钱隶筠嘴里的徐延卿其实已经很漂亮,“她要不介绍,我差点就要失礼地喊您姐姐了!”
徐延卿这些年想女婿想得都魔怔了,看见个与咪宝熟络的男x_i,ng生物就以为那是咪宝的男朋友。眼前这位帅哥要身材又身材,要相貌有相貌,胸前名牌上明晃晃是个副总经理,配咪宝那是再好没有的,于是她脑内不由自主地将“陈兴国”与“女婿”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名词联系到一起,如今再听陈兴国这番奉承,她脸上立刻挂出年轻十岁的笑意,用心满意足又故作持重的口吻道:“小陈啊,现在像你这样不仅生得一表人才,还特别有教养有学识有能力的孩子不多了,今后要是你有空啊,就常到家里来玩,阿姨给你包皮儿薄馅儿大的饺子,保证比你们的工作餐好吃。”
陈兴国高兴答:“我每年假期都回b城的,今年过了年节这段高峰,我又有一个月假,到时我偷着空,一定去府上拜访!”
就在这时,林森柏被俩猴崽子从沙滩水线边一路狂奔到咪宝面前,她气还没喘匀便听猴崽子们尖着嗓子异口同声告状:“姑姑!我们要下海!妈妈不让!林阿姨也不让!”
“夜里大鲨鱼都出来了,你妈和林阿姨都不会水,你们要是被大鲨鱼叼走,谁去救你们?”咪宝弓着身子像模像样地吓唬他们,末了还加一句安抚,“不过,你们要是乖乖的,一会儿回了酒店,姑姑带你们去游泳池里玩儿。”出于游客安全着想,酒店方面大多建议游客不要游夜泳,各个酒店提供全天候恒温泳池,如果想要健身,完全可以在泳池里解决。
但俩猴崽子正是犯倔的年龄,小猴甩着手说不干,游泳池没浪,不行,非下海不可,大猴见弟弟闹,便也跟着起哄。两人越闹越起劲儿,闹着闹着就要哭,一群大人束手无策地哄,到最后竟是陈兴国给他们解了围:“小朋友,你们能不能等叔叔一会儿?叔叔回去换衣服,换完衣服就带你们下海好不好?”
猴崽子不闹了,叽叽喳喳围着叔叔转,生怕叔叔跑掉一样要跟着叔叔回去“换衣服”,咪宝和一票大人都觉得这么做不妥,首先是陈兴国正在值班,带孩子下水玩有违职业c,ao守,再来是怕陈兴国看不住两个孩子,这黑灯瞎火的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谁也担不起责任。
“我是来督工的,没班,其实也用不着我。一会儿给孩子手臂上戴浮圈再连根救生绳,我下水,也让几个救生员过来守着,至少二看一,不会有问题的。”陈兴国自信满满的口气有些像林森柏,但他没有林森柏那股子“天塌下来本小姐还有钞票顶着”的猖狂做派,所以徐延卿看着并不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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