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顾不听叶婕翎的劝,拔腿赶到办公室门口时,好好一间办公室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四壁白色纹理墙纸上布着星点墨汁,白底蓝花的绒毛地毯上落满木屑、纸屑、碎玻璃。待客用的皮质沙发被咖啡机里的滚烫咖啡泼得像沼泽地般干一片s-hi一片,鼓一片瘪一片。办公桌就更不用说了,打印纸散落一地,原本订成册的企划书被撕成大大小小的破纸头,铺满整张桌子。门旁的玻璃展示柜最为可怜,被牛鬼蛇神整个掀翻在地,许多古董瓷器碎成一堆垃圾,除了颜色,再看不出原貌。好在她听师烨裳的话,没有把什么独一份的文件存在办公室电脑中。
办公室里站着六个人,一女五男,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张慎绮面色发青,目光亢奋,一身黑白百褶的el凌乱不堪,bō_bō头上沾了一团不知哪儿来的细毛球,狼狈地蹲在地上。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也是很不正常的表情,一概cos青面兽,眼眶里充血发红,眼眶周围一圈乌紫蜡黄,站都站不稳,坐又坐不住,只好各自找了东西靠着,头和手一致在抖。
汪顾站在门口,抽着鼻子嗅一嗅,并没闻见浓重酒味,问过几个常去酒吧的围观职员,进一步确定了他们是嗑药过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砸无可砸,报警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给张氏抹黑,保卫处的一群废物没有一个敢上前拦人,平时斯斯文文勤勤恳恳的小职员们更是不敢得罪任x_i,ng泼蛮的张慎绮,汪顾给张蕴然打了电话,张蕴然说她已经在赶往张氏的路上,让汪顾暂时别报警也别叫救护车,否则捅到媒体那里,对张氏名誉不利。
“问问后勤部的医疗顾问,看看像他们这种软x_i,ng毒品吃多了的该怎么急救,”汪顾小声交代叶婕翎,“我瞧他们样子不妙,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听说b城最近很不太平,几家的士高都爆出小混混嗑药后斗殴致死的新闻。现在是中午,没人会大白天的嗑药,如果他们是昨夜起便抱着药盘猛嗑,嗑到现在,再加上酒j-i,ng刺激,除非是神经大条到钢管那般程度的人,否则亢奋难抑自不必说,不变傻子就算走运的了。
汪顾不怕办公室被砸,但她不希望看见一个好好的年轻女孩被软毒毁掉。无论在任何环境里,只要她有能力,即使是个陌生人她也应该伸一手相援,更何况张慎绮与她多少有些血缘关系,张慎绮拿她当敌人看也是因她不劳而获地霸占了半个张氏,张慎绮恨她恨得有理,她应有所愧疚,所以她更不能作壁上观,任张慎绮自生自灭。
叶婕翎很快请来张氏的医疗顾问,但那个小白脸胆子瘦且无医德,汪顾让他进去看看张慎绮的情况,他竟说自己对毒品没有接触,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汪顾被他气得牙根痒痒,一面给李孝培打电话,让她推荐个有经验的医生过来出私诊,一面指着那个小白脸,告诉站在她身后的岑礼杉给他多开一个月工资,打发他走人。
“下次再找医疗顾问,一定要挑个敢救死扶伤的,别挑这号光吃干饭的软脚虾。”汪顾说着,拔腿就往办公室里走,叶婕翎拦都拦不住。
张慎绮抱着头蹲在那儿,身子前后左右一颤一颤地摇晃,汪顾看见她c-h-a在发间的十指正有节奏地弓动,手背上的血管蜿蜒突起,白皙皮肤与墨青色的血管交融一处,情形甚是可怖。
汪顾本人对毒品有着近乎偏执的排斥,非但不沾毒,甚至不愿接触沾毒的人,平时一旦知道哪个身边人有毒瘾,她避之唯恐不及,谁也别指望她会主动接近。可现在,她再讨厌也没办法,张慎绮变成这样,她这个当表姐的多多少少有点儿责任,若放任张慎绮在这办公室里出事,汪顾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师烨裳。
蹲下身子,握住张慎绮颤抖不已的双肩,汪顾口气关心地问张慎绮:“七总,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好不好?如果你不想回家,就在我卧房里睡一觉,等好些了再走。”
张慎绮喉咙里发出几个含糊音节,却没抬起头来,反倒是她旁边的一个高个男人一步三晃地走到汪顾身边,抬起脚就往汪顾肋下踢去。汪顾来不及抵挡,肋侧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脚,整个人向右侧歪倒,但并没有坐到地上,保卫处的人看见汪顾挨打,这才鼓起勇气,一窝蜂似地冲进办公室,连压带踩地将那男人制趴在地,叶婕翎赶紧扶起汪顾,问她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没关系的,他站都站不稳,能有多大力气?”汪顾拍掉白衬衫上的鞋印,让保安放开那个男人,自己又蹲到张慎绮面前,抬起张慎绮左臂搭到自己肩上,打算硬把张慎绮架起来。
就在此时,张蕴然到了。她人一进门,尾随而至的十几名私人随行立刻将办公室里其余四位瘦骨嶙峋的男x_i,ng制在原地,罪犯似地抱头下蹲,有个想反抗的,拳头刚抬起来,下盘就被横扫了一记,整个人像根木柴一样直愣愣地仰倒在地,后脑勺一下磕在地毯上,登时疼得他咬牙切齿,涕泪横流。
“汪顾,你没事吧?”张蕴然不去问张慎绮安好,反而先问汪顾有没有事。
汪顾架起周身瘫软的张慎绮,摇摇头,“办公室毁了而已,我没事。我先扶七总进房间休息,外面这些人,你看着办吧。我打过电话了,医生一会儿就……”突然,汪顾的话被一阵嘶哑男声打断,“放开我!你们这群穷鬼!也不问问我是谁?!居然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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