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忽地灯光大亮,众人又陷入沸反盈天的酒战当中不可自拔。
林森柏怕耽搁时间长了胃里的酒要进入血里,便打算起身去上洗手间——她有一门绝技,可以让自己的喉咙像水龙头一样爱开就开,爱关就关。别人催吐要抠喉,她不用,她只需要在锁骨上方四指处稍微一按,再一低头,肚子里的东西便会像倒一般地倾涌出来,若都是液体则更为通畅,在厕所的隔间外听着,就像开闸放水似的,畅快淋漓。正因为这门绝技傍身,她在酒桌上方能千杯不倒,但没几个人晓得她只是把自己的胃当水桶,酒倒进里面,摇摇匀,加加温,随后便是到厕所去企图用那些酒j-i,ng灌醉真正千杯不倒的马桶君。
“我去嘘嘘。”她把唇贴在咪宝耳边低声说。
咪宝也压低声音回应道:“嗯,趁现在快去,吐干净,顺便到我办公室,把储物柜里那几瓶解酒药喝了。”她催林森柏快,不是毫无道理的。此时这一席间,师烨裳正与端竹聊天,郝君裔和汪顾亦是相交甚欢,李孝培去缠她的木木了,文旧颜霍岂萧不知在谈什么,这等大好时机林森柏不走,等这几位大爷回过劲儿来,她想走都脱不开身了。
林森柏也知道这点,于是张开嘴准备向席内告假,可话还没出口,文旧颜便突然抬起头来,一并的,酒杯也抬了起来,“林董,好久不见了,听说你今天算小喜,我敬你一杯。”
文旧颜作为林森柏恒久不变的偶像,与其它人电话通知的待遇不同,是由林森柏正式发帖邀请并指定坐在东主席的。林森柏见是她举杯来敬,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子怀春少女般的雀跃,嘘嘘一事被抛到脑后,她恭敬地随文旧颜一齐站起身来,“谢谢文小姐,您肯来,我已经觉得很荣幸了,不敢受敬,要敬还是我敬您吧!”
“傻丫头,你敬我做什么?”文旧颜错着眉,笑得很是莫名,“我女儿都九岁了,什么喜都过完啦,还是我敬你吧。”
文旧颜这个人,做事一贯干净利落,为了不让林森柏再敬回来,她率先闷干杯子里的酒,这便叫林森柏再也推辞不得,唯有乖乖就范。
坐在林森柏对面的郝君裔原本是趴在桌上,忽闪着一双浅色的大眼睛,兴致勃勃地与汪顾聊百科的,一时见文旧颜挑头去灌林森柏,她便也怂恿端竹去欺负那位爱装穷的“林小姐”。可惜端竹同学长大了,已经学会不受郝君裔的管,反而要学着管郝君裔了,郝君裔让她使坏,她认为不对,便批评郝君裔道:“郝君裔,你这样做有失妥当。林小姐身体不好,你至少应该让她缓一缓再提敬酒的事。” 孩子气果然是一种勇气,端竹这话一响,便连与她隔着两个空座,之前正玩着俄罗斯方块的霍岂萧也吃惊地扭过头来。
林森柏终于得了空,立马向席间请假直奔洗手间。待她回来,宴会厅阔气的舞台上早已摆好各种奇怪道具,什么桌子凳子绳子,红枣苹果桂圆,皮鞭手铐十字架……眼看是要玩婚宴上折腾新人那一手老活儿了,她不由得腿一抖,灌倒郝君裔的事情被抛到九霄云外。
夜里十二点,林森柏和咪宝在毫无怨言地被一干损友折腾一夜后,摇摇晃晃地让人簇拥着进了洞房——咪宝的办公室。可两人这会儿没醉死也累死了,哪儿还有什么力气洞房?
“我不洗澡了……”林森柏蹬掉鞋子往床上一倒。
“我也不洗澡了……”咪宝蹬掉鞋子倒在林森柏身边。
林森柏头昏脑胀地去摸被子,顺便闭着眼睛嘟囔,“喂,钱隶筠,你说咱办个主题派对都被闹成这样了,那些真结婚的婚夜可怎么办呀?”
咪宝倒是知道被子在哪儿,却因喝了酒身上太热一点儿也不想盖,“不晓得……我只是很想知道那些洞房夜造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不畸形的。”
“原来婚礼真的是用来赚钱的演出……”林森柏快睡着了。
“闹剧……”咪宝说完便睡着了。
……
汪顾给会馆的司机指完路,转头问后座上的师烨裳:“师烨裳,你说她俩现在干嘛呢?”
师烨裳别扭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还能干嘛?除了睡觉她俩要还能干出点别的事儿来我就往我的姓上加个反犬旁。”
快到家时,汪顾又听见师烨裳醉蒙蒙地自言自语道:“哼,让你们逼我换衣服……”
让你压死俺养的小青蛙!
214——可——
时光一转进了四月,不见草长莺飞,旦现落花流水。
都说春雨润如油,可这一季春雨非但没有一点儿油润的迹象,反而大到能打落新花的地步,差点儿没把b城灌成个大澡堂子。
那顿晚饭过后,林森柏就再也没回过父母家,原因无他,眼不见心不烦是也。林妈妈也单方面断绝了与她每三天一次的电话联系,当然,这与她极少往家里拨电话脱不开关系。
一家人的冷战不会长久,感情上的冷战期过后又将迎来明媚的蜜月期,我爱他们,他们爱我,不会有什么关系的……林森柏如是想,更不把此事放在心上,每天睡醒做做运动,神清气爽地去上班,算计完政府的储备地又算计楼盘的容积率,琢磨完征地补偿价又琢磨建安费用,到了午间,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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