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跟了进来,扯着杨柳就跑了出去,这爷俩的事情,她们外人要是参合了,那就只有做炮灰的份!
何湘也拉着李毅退后了一步,跨出了门槛,顺手又关上了房门。
宝辰也被吓了一跳,他看着朝服未换上,脸色青白的男人,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在他的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没有这般狼狈过。即使他的衣物依然笔挺,可那眼下的青黑,脸上的苍白,双唇的干裂,都昭示着他的一宿未眠。
宗政久寒看宝辰还睡在床上,衣衫凌乱,几乎想要将那个叫杨柳的女人拖出去五马分尸!然后狠狠地去拥抱这个不乖的儿子,不顾一切地占有他,让他变成自己的人!
只是理智又该死的告诉他,别冲动,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宝辰,跟父王回家。”宗政久寒说这话的时候,双唇都是颤抖的,手背上也已经布满了青筋。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平静,要平和,不能发火,不能生气,只是他却依旧忍不住心痛!
这个被自己呵护了七年的少年,却和别的女人睡在了一起。
宝辰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这里在隐隐作痛,似乎是因为心疼这个男人……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往日的种种。他不愿意宗政久寒宠幸吴侧妃等人,要求他只能有自己一个儿子;会因为他对自己的好而感到甜蜜;会对着他肆无忌惮地耍赖撒娇;想要他一辈子都宠着自己;逃避总有一天要离开他的现实;他更不愿意和宗政久寒兵戎相见!
这样的独占欲,这样的执着,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他吸了口气,这一刻,他恍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其实,他也同样爱上了这个男人,只是爱得并没有他深。
良国摄政王,南平皇太子,这两个身份,从前就不可能在一起。而今后,良国的皇帝,南平的帝王,也绝不可能在一起。
宝辰知道,家国天下,他心里最重要的,仍旧是南平的江山社稷,无上的权势地位,而不是眼前这个爱自己爱到可以隐忍到这般的男人。
这种爱情如此的不公平,让宝辰想狠揍自己一顿,这该死的自私的自己!
可事实就是,他皇甫宸,要的是江山,是国家,是皇位!从前世,他第一次被后宫妃子下毒开始,他就知道,要活下去,就只能站在最高的位置,而显然,龙位就是那个最高的位置。从那一天开始,他满脑子便都是权力和斗争。只有父皇给过他最真心的亲情,是父皇的那一份真心,让他在冰冷的皇宫中,得以喘息。
如今,他受上天恩赐得以重生,却仍然不可能更改自己的x_i,ng格,他皇甫宸只有抱着自己的龙位才能真正安心。
更重要的是,他要继承父皇的心愿,用南平的铁骑踏平良国的疆土。而这个心愿的实施,终会让他和这个男人策马相背,分道扬镳。再见之时,恐怕就是兵临城下之日。这个城下,也不知是良国的京城,还是南平的盛州。
“父王……宝辰怕。”宝辰咬了咬唇,哭了出来,却是因为那一份压在他心头的愧疚。
除了南平先皇驾崩的噩耗传到军营的时候,宗政久寒还没见过宝辰这般哭泣,只是流着泪,不喊不闹,只是用那双不断流泪的眼睛看着你,看得你什么火气,什么心痛都没有了,只剩下无措和焦急。
“怎么了?告诉父王,为父给你做主!”宗政久寒立马放弃了原先的瞪视,慌忙上前将哭泣不止的儿子抱在了怀里,这时候,哪怕是宝辰说要天上的星星,就算倾尽所有,他也会把它摘下来!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每次都打出一副让他无力招架的温情牌!
宝辰扑进了宗政久寒的怀里,将滚烫的泪水印进了他的心脏。三年,这三年,我会全身心地爱你,把你当作心中最重要的唯一,但三年以后,就让我们在战场上见吧,无论是我死在你的手里,还是你败在我的手中。
不是皇甫宸死,就宗政久寒败。
宝辰不会愿意让宗政久寒死,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会要他的命。然而,如果自己败了,那么他只会选择自刎,因为他不知道战败以后,他还有什么自尊,什么资格去面对他。
这时候的宝辰想得如此悲切决绝,可他却始终没料到,宗政久寒爱他,能够爱到放弃皇位,放弃家国天下的地步!他也没有预料到,经年岁月后,他对宗政久寒的爱也深沉到了如斯地步。当那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他心中所有复杂的感觉都只能化作一声幸福又无奈的叹息。
这就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给他的磐石无转移的爱情。自然,这个时候的宝辰还并不清楚。
宗政久寒见儿子只是哭也不说话,心中焦躁不安,忙上上下下地摸索起来,当摸到一处冰凉s-hi滑的裤子时,动作就顿住了。这时候他已经能够理智地思考问题,想到宝辰以前从没有遗j-i,ng这种表明发育的现象,再想起杨柳完整的衣衫,他就明白,自己是想岔了。
被摸到了那一处,宝辰脸色爆红,完全没了在杨柳面前的从容淡定,一把推开了宗政久寒,缩到了角落里。
宗政久寒看着含羞带怯(?)的儿子,突然有些欢欣,又有些纠结。高兴的是儿子没有和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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