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小璐是人家公主府的小姐,大哥虽是亲娘舅,也没有强压着公主府要把人家嫡长孙女嫁给一
个家世配不上的人的道理。
陈熙晴听见这个伯府家的旁支公子几个字,就知道没戏,嫂子隐约给她透露过一点儿,公主府大约在谋求某位殿下的妃位,这位公子差的太远了。
陈熙晴知道该怎么给嫂子回话了,也只得劝慰周宝璐,若是她自己,当然可以不管不顾,反正她是庶女,生母早逝,又无兄弟,可是小璐,的确跟她是不一样的。
生在这样的家里,又是这样的长姐身份,小璐的一生,注定是与自己不一样的,真要劝她不顾一切追求想要的东西,只怕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璐从来都是个通透明白的孩子,她自己其实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处置。
只是……怎么这样叫人怜惜呢。
陈熙晴只能哄着她玩儿,早早过了这一关,今后便伤心也有限了。
当晚,给陈熙华接了风,回房之后,曾氏问陈熙华:“璐儿的事,你可听到些风声?”
陈熙华不妨她这样一问,接茶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事?”
曾氏也不提周宝璐的表现,只把今日这两个丫鬟的事说了:“若只是公主打发人也罢了,只是这一个是宫里赏的,另一个看起来也不像是公主府养出来的丫鬟,这是怎么回事?”
陈熙华就笑道:“你冷不丁的问我两个丫鬟,我哪里就能这样门儿清了,多少军国大事还讲究个来龙去脉呢,这样两个丫鬟的事,你也得叫我问问才知道。”
曾氏也笑了:“也罢,你到底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外甥女,你好歹上上心,璐儿这孩子不容易,我心里很怜她。”
“嗯。”陈熙华说:“也没听到什么风声,如今跟女孩儿们有干系的也不过是那件事,可璐儿到底年纪小,和三位爷都差着岁数,就算圣上留意过,大约也还不要紧。且我听到些风声,今年圣上大约是打算只选侧妃,正妃或许要等明年了。便是公主府有什么打算,那也得等明年再看了。”
这本来也是大盛朝的规矩,曾氏便说:“宫里几代里头都是如此的,总是先册一位侧妃的,只怕人人也都想得到,那这些日子相看的都是侧妃了?这第一个侧妃,今后不管哪位爷登基,那就是稳稳的皇贵妃了,那这一回的三位爷里头总有一位是要紧的。”
陈熙华却道:“也不一定,如今看来,虽说圣上是偏向大爷了,但二爷三爷就能甘心不成?且都是有出息的,还难说的很,说不准圣上选三位侧妃都差不离儿,今后不管是哪一位,这皇贵妃都是够格的。”
皇贵妃向来有副皇后之称,皇后早逝或是被废以及其他缘故不能理事,自然就由皇贵妃代掌凤印,且纵观大盛朝的历史,便是皇贵妃最后能封后的也有三位。
是以每一朝为皇子赐婚前,先遴选勋贵世族、高官大员家中德才貌兼备的够身份的女孩儿赐为侧妃,稍迟再册正妃,已经成为惯例。
周宝璐的身份在那里,怎么着也不会被选为侧妃,既然正妃的事还早,曾氏就安心了些。
曾氏这才又把那日公主来兴师问罪,陈七发疯的事说给陈熙华,陈熙华听了道:“怪道今儿我一回来,父亲就传我去说话,话里话外都在问薛世元的事,原来是老四挑拨的。”
杨夫人这两个亲生女儿,一个y-in毒一个蠢笨,还真是相得益彰。
曾氏便问:“那么到底怎么回事?”
曾氏是不信这事是陈熙华做的,虽说陈熙华与杨夫人一系不对付,不过陈熙华到底是这一家的嫡长子,家族的脸面是要的,且曾氏知道他心底其实总有些心慈手软,又要常看在父亲的脸面上,手段能力都有,却通常并不愿意与她们计较。
陈熙华沉吟了一下才说:“这事儿的确有蹊跷,调任七妹夫的档子并没有从我手里过,我是知道了事儿才去查的档子,这是尚书大人动议,圣上亲准的,单是程序上就有些不寻常,圣上的批语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后来我仔细打听了,这宗档子是大爷亲自送去御书房私下奏请圣上御准的,难道七妹夫这是得罪了大爷?我也是这样跟父亲说的,只我看父亲还疑惑,并不怎么肯信。”
侯爷信不信,其实干系不大,两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是这事连陈熙华都疑惑,曾氏自然更没说的了,只是道:“这也罢了,横竖与咱们家无关,只是一点,怎么薛家就认定和七妹有干系了,这样整治她?看着倒是怪可怜的……只是,你这七妹啊,还真叫人提不起这可怜她的心来。”
陈熙华笑一笑:“这个就简单了,无非就是静和大长公主得知了薛家这事儿,扯了大旗做虎皮,在东望侯夫人跟前明里暗里的暗示是七妹得罪了公主府,才整治的薛家,东望侯夫人正不自在呢,自然就发作在七妹身上了。再说了,就算没这样的事,七妹得罪了公主府,薛家也总要拿点儿表示出来,公主府虽式微,可到底是今上的姑母,如今又占着理呢。你且想一想,且不lùn_gōng主府有没有能耐办这件事,单看若真是公主整治的薛世元,那气也该出够了,还用得着到咱们家来发作?”
“这话倒是真的。”曾氏也就想明白了,陈熙华又说:“这事儿倒是提醒了我,姐姐是没什么算计的,你平日里多留留心,替璐儿相看着,今年就十三了,挑个一两年定下来,过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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