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六月二十是三皇子的大婚,三皇子府已经建成,挂上了牌子:靖王府。
平定为靖,恭敬为靖。
本朝制度,皇子大婚,在其皇子府行礼摆宴合卺,但皇子迎亲前,要先至宫中叩谢皇帝皇后太后并生母,是以周宝璐作为长嫂,一早就在宫里候着了,萧弘清三跪九叩拜了皇帝,再二跪六叩拜了已经病重的齐妃娘娘,齐妃娘娘也换了大礼服,两个宫女架着,才能在宝座上坐着受礼,虽然瘦的骷髅也似,可见儿子成亲,那深陷的脸颊也是笑容满脸。
只能很勉强的说了两个好字。
萧弘清行礼毕,也顾不得礼仪,趋前握住母亲的手,铮铮男儿泪流满面。
稍后,换了礼服,带了内务府官员并仪仗花轿,前往平国公府迎娶王锦绣。
周宝璐也随即出宫,驾临靖王府。
帝都的顶级豪门贵妇人们都在靖王府后宅,萧弘清只有两个嫂子,二嫂不能出来,就只有太子妃主持大局。
其实也不过是坐在那里镇神罢了。迎客等琐事,自有礼部与内务府,谁也不敢叫太子妃亲自迎接呀。
坐了一会儿,报武安侯夫人、世子夫人到,周宝璐便款款的站了起来,杨夫人与曾氏进来要拜,周宝璐忙吩咐免礼,搀起来,她向杨夫人微一点头:“外祖母。”
随即走下阶来,拉着曾氏:“舅母~~”
真是一如既往的撒娇。
这亲疏区别的简直自然的理直气壮。
不过在场的众人绝大多数都不觉得惊讶,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帝国最高贵的人家的夫人,对武安侯府那点子事没有不清楚的,自然知道武安侯世子的夫人,一手带大了太子妃娘娘。
而那位所谓的外祖母,则向来都没脸没皮,而且,她自己还当自己很有脸面似的。
周宝璐拉着曾氏问长问短,曾氏轻轻笑道:“如今你做了太子妃了,原该稳重些,这会子又这样多人,叫人瞧着不像,还不快坐回去。”
周宝璐笑道:“就是太子妃,也是要认舅母的,我与舅母说说话儿,人家只说我念旧孝顺,除了还能说什么呢。到底是我亲舅母,亲近也是应该的。唉,我说,安哥儿就要十五了,舅母是不是在看女孩儿,挑儿媳妇了?看上了谁家姑娘,舅母告诉我。”
“还早呢!”曾氏道:“且最近也没那空儿,你外祖父上个月来就有些不好,因着又是你大婚,怕不吉利,也没跟你说,这个月越发不好了,两三个大夫在家里守着用药呢。”
“怎么回事?”周宝璐忙问:“是时节不好么?大婚前我去给外祖父请安那次,见外祖父还挺好的,j-i,ng神也不错,这是怎么的?”
曾氏道:“你外祖父身子本就算不得好,这几年越发有些症候了,只是胸闷气短,又常觉得出气不好,最近说是胸闷的头疼,前儿胡太医说,不若请了侯爷去锦山别院清清静静的住一阵子,没有俗事烦心,说不定就好了。只是你外祖父不想动弹,你舅舅劝了两三回,总算应了,预备月底就去。”
周宝璐点头:“既这样,明儿我打发人去瞧瞧外祖父,送些东西去。”
两人说了半日话,这厅里来的人越发多了,过一会儿,静和大长公主也带着陈氏、梁氏来了,周宝璐忙过去也拉着说话儿,越发热闹起来。
梁氏笑道:“娘娘真是越发端贵了,瞧这通身的气派,我才进门儿那一眼还不敢认呢。”
话音刚落,杨夫人走过来,笑道:“娘娘,老身求娘娘一件事儿。”
这话听起来就有点古怪,周宝璐知道这个外祖母常常像是有些癔症似的,着三不着两,偏又打不得吹不得,不能叫她说出什么话来叫人笑话。丢的还不是陈家的脸。
此时见在场的贵人们都还没注意到,忙笑道:“外祖母这是什么话,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只是今儿是靖王爷的好日子,便是有事,也不急在这会儿,明儿闲了,外祖母打发人来吩咐我就是了。”
曾氏是注意着这边的,此时也忙走过去,笑道:“是啊,这会子都在忙,夫人先坐着,待娘娘闲了再说一样的,自己的外孙女,什么时候不能说呢。”
就要扶着她坐回去。
杨夫人却是一把挣脱了她,冷笑道:“什么时候才能说?这外孙女如今可不是寻常的外孙女了,我想见也见不到,不趁这会子好容易见一面,求娘娘的恩典,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见到呢!”
这声音大起来,就整个厅里的人都听到了。
这是靖王府的后宅正房正厅,今后王妃的起居之地,虽说王府规制高贵,正厅阔大,可谁家夫人身边没几个伺候丫鬟呢,这里坐了十几位帝国品阶最高的夫人之后,就显得人不少了,余下的夫人小姐们都在偏厅次间或者外头和后头的小厅廊下之类。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不会高声说笑的主儿,杨夫人只是声音略高,就所有人都听见了,一时人人都停了说话,目光自然的看了过去。
厅里鸦雀无声起来。
周宝璐见来者不善,只是给身边伺候的朱棠递了个眼色,自己离了祖母和母亲,转身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整个厅众人都不言不动,只是都看着她,她款款的走上去,动作有点慢,举动中镇静柔和,端凝大气,举手投足只见大家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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