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宴会地点选择了露天场地。杨君愿与贺楼珠丹分坐两头,重要的大臣横坐在左右两侧,整个布局形成一个大大的矩形。
疏娄国地处边远,多是草原。百姓多善齐s,he,并非如赤乌如此奢侈繁华,民风淳朴,热情好客反倒也是一种特点。
时是盛夏,天气干燥难耐。在礼部吩咐之下,为每一位贵客都提供的中原的服饰。宽袍大袖,飘逸却不失庄重,上等的布料透气冰凉,也正好解了酷热。每位王宫重臣身後都有宫人执扇解暑,每张小桌子都有御厨j-i,ng心准备的用冰做的美食,其余美味更是数不可数。
四周花香四溢,争奇斗豔,不论是国色天香的牡丹,还是幽雅宜人的兰花,抑或是凄美动人的彼岸花(其实我想用石蒜的 = =),繁花似锦,教疏娄国的人纷纷大开眼界。此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恰巧又是满月,增添了不少趣味。
舞台中央,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在作画。这新科状元也可以算是除了贺楼珠丹外的第二引人注目的了。虽然看起来瘦弱了点,但博学多才、学富五车、一举夺魁实是不争的事实,更听说此人极善工笔,在京城一带他的画是千金难求。今日杨君愿命他将宴会的场景画下来,一张桌子,一张画纸,几支画笔,几块彩砚,lu 著袖子提笔就画,分毫不受管弦之声的影响。他并非大富大贵出生,今日也只随意穿了件青衫,舞台中这麽一站,恍惚让人以为是遗世的仙人。
贺楼珠丹支著头,颇有兴趣地看著台中的人,称赞声不绝:「叶陛下,早听闻赤乌人杰地灵,今日一见,果不同凡响。」杨君愿笑著点头,端起羊脂玉制的爵杯,敬了贺楼珠丹一杯酒,贺楼珠丹回敬。贺楼珠丹虽是疏娄土生土长的,却不像他人过分粗犷。英俊的面容还有丝秀气,只因太後乃中原女子,某日被他的父王看重,不久就有了他。所以说,贺楼珠丹也有一半是中原人的血脉。
「可汗过奖了,朕也早听说疏娄百姓豪迈,不拘小节,更是擅长骑术。若是他日有幸亲自拜访可汗您,两方定要好好比较比较才是。」杨君愿摘了颗水晶葡萄送进的嘴里,和贺楼珠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著。
新科状元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并且在上面题了字,後让宫人拿到贺楼珠丹前让他瞧瞧。此画足足有一米长,在场的所有人都画了出来,并且个个人物似乎是都呼之欲出,哪怕是画中角落的宫人的表情都画的清清楚楚,四周繁花盛开,身後重楼玉宇,重重叠叠,酒宴上热闹非凡。这一卷画纸仿佛就将这个场景永世定格,传看下去,无不称奇。
贺楼珠丹出其不意地站了起来,对不远处的新科状元打了一揖,他自小便识中原礼节,为了表示称赞故此一做。状元一时受宠若惊,连忙回礼,并连声道:「可汗的大礼,小臣著实愧不敢当,方才献丑了,还望陛下以及诸位见谅。」
「方不知此位大人的名讳,告知可否?」贺楼珠丹问道,如此奇人不能为他所用,实属可惜了。「小臣姓褚名谦雅,字尚元,未婚。」可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隆重的场面,难免有些紧张,声音也有几丝可查的颤抖,听到未婚一词,笑倒一大片。
贺楼珠丹看出了褚谦雅的紧张,柔柔一笑道:「大人不必紧张,这场宴会两国同乐,随意便好。」又随意说了几句,褚谦雅就赧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字後面位置上。
酒过三巡,载歌载舞之中,许多人都有了醉意,而宴席上却愈加热闹,不再如先前般两方过分拘束。虽然贺楼珠丹也一杯一杯的喝著,眼神却清明的很,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杨君愿见时间差不多了,对一旁宫娥嘀咕了几句。宫娥急忙褪下,他单手支著下巴,等待著好戏。
众人正喝的起劲,刹那间陷入了一片黑暗,虽然有月光的照s,he,却只是个大概的影子。「发生什麽事了?!」疏娄国的大将是个急x_i,ng子,摸刀欲保护贺楼珠丹,却发现换了衣裳,连武器也没带上,懊恼的直跺脚。
「坐下,莫急。」贺楼珠丹稳稳当当地放下酒杯,安抚著臣子们,静观其变。赤乌国的臣子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相比之下没人急得跳起来,但是一股躁动的气氛也是愈演愈烈,窃窃私语之声甚大。
蓦地,人群之中有人喊道:「仔细听,有笛声!」一传十,十传百,所有人都静下心,伸著耳朵去听有些虚无缥缈的笛声。一时间宴会上静得没有丝毫声响,喝酒的,吃菜的,都停下动作,就是贺楼珠丹也不能例外。
一开始的笛声仿佛是越过重重远山传来,缥缈地想抓也抓不到,若有似无。笛声清澈却凄凉,便又如是从月宫中传来,是聊以自_w_e_i的寂寞和孤独。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笛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在耳畔回响,让人寻不到根源。
之後,笛声开始逐渐转大,一改凄清,如万马奔腾,如瀑布倾落的大气让众人为之一凛,就是些不懂音律的武将也渐渐喜欢上了这曲子,更有挟剑的臣子摸上了剑跃跃欲试,欲在殿前舞上那麽一舞。
仙乐飘飘,如梦如幻。
就在大家都听得如梦如醉之时,笛声却戛然而止。忘记了周身毫无光亮,安抚人心的笛声没了底下又是一番躁动。忽然,银铃之声骤起,从头顶传来。众人抬头仰望,天空竟落下了白色飞絮,银铃声愈靠愈近,只觉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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