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半年也不定去跑一次马,且妾身在庄子里,足不出户的,哪能给皇子撞见了?”魏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试着挽回,符县那地方她是万万不想去的,留在京郊,家中年节的事还可以由她c—ao持,有什么事情娘家还能帮衬,去了百里之遥的符县,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楼璟不再说话,只坐在正堂里,慢慢地喝茶。
最后还是楼见榆拍板,直接让人送魏氏去符县,等三月份再派人去接。
楼璟也只是说说,自然不会当真去送魏氏,叫来高义跟着一路看护,确保把魏氏送到符县,自己则晃晃悠悠地去了北衙,等混到下职的时候,找了庆阳伯往醉仙楼喝酒去。
“今年庄子里的收成不大好,”酒过三巡,庆阳伯叹了口气,开始跟楼璟说起家里的庶务,“以前老安国公在西北贩马的生意,如今可还做得?”
楼璟摇了摇头道:“前两年皇上下旨,要统管马匹贩卖,不是派了个马倌去吗?”
“怎的,那人还能管到安国公头上了?”庆阳伯与他碰杯,颇有些不敢置信,听说那马务统管是个二品的官职,右相当时推举了一个没怎么听说过的人,这两年也没听说做出什么政绩来。
“倒不是全管,只不过……”楼璟把杯中酒饮尽,抬手给庆阳伯斟满,“无论买卖,都要交三成利。”
“三成利!”庆阳伯惊呼,这也太狠了,如此盘剥下来,哪里还有赚头。
“世叔若是有闲钱,近来倒是有桩买卖可做得。”楼璟笑了笑,压低声音道。
“说来听听。”庆阳伯立时来了兴致,他知道楼璟不会信口开河,说有生意,必定是好买卖。
楼璟弯起眼睛,与庆阳伯凑近了些,“修河道。”
河道生意太大,纵使沈连也独吞不了,楼璟既然要参一股,就干脆再拉几个有分量的人进去,他作为一个小小世子,就变得不起眼了。
庆阳伯闻言,果真兴奋不已,拉着楼璟仔细说这事。
两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正说笑间,忽而听见隔壁雅间传来喧哗声,很是热闹的样子,庆阳伯的小厮前去查看,回来禀报说有不少勋贵在隔壁,而且四皇子萧承铮也在其中。
四皇子?楼璟挑眉,自打成亲第二日见过一面之后,那个看上去傻愣愣的四皇子便再没有去东宫拜访过,不是说他不善交际吗?
“太子被废了,除却体弱的静王,也就这四皇子最有望继承大统,”庆阳伯悄声对楼璟道,“也不怪这些人这般巴结他了。”
楼璟轻笑,“世叔可也要去凑个热闹?”
“哎,我便罢了,那屋里都是些年轻人。”庆阳伯摇了摇头,继续跟楼璟碰杯。
楼璟看了看庆阳伯,也跟着举杯。如今巴结四皇子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勋贵,像庆阳伯这种有实权的,却不会往上凑。忽然想起那么一句话来,捧得越高摔得越惨,就不知,这背后捧他的人是陈贵妃还是皇后。
几日后,靖南候带着全家老小归京,皇上亲赐宴接风洗尘。
又两日,皇后请旨,往靖南侯府省亲,淳德帝也准了。
萧承钧与四皇子作为养在皇后名下的皇子,一同陪皇后前往靖南侯府。
靖南候须发皆白,只是老当益壮,神采不减,带着阖府老小跪地相迎,“臣恭迎皇后驾临。”
“快些免礼。”纪酌下了车辇,快步走上前去,将老父亲扶了起来。
父子两个相见,一时间相顾无言,身后的靖南候世子,也就是皇后的兄长纪斟忙上前道:“快些迎皇后进去吧。”
靖南候这才反应过来,亲自带着皇后往府中去,纪斟则陪着萧承钧兄弟两个跟在后面。
“儿子不孝,不能常侍奉于父亲身前……”到了厅中,屏退左右,纪酌一撩衣摆,跪在了靖南候面前。
“万不可如此说,”靖南候忙上前扶了皇后起身,“是父亲对不住你。”一双与皇后相似的鹰目,顿时红了一圈。当年迫于无奈,将次子嫁于皇家,没料想当今皇上不喜男色,委屈了纪酌这么多年,到头来还要他被家族所累。
“好男儿身在何处都是保家卫国,儿子不过是干了个特别些的差事,父亲莫如此说。”纪酌笑了笑,脸上不见丝毫y-in霾。
萧承钧看着这一幕,颇有些感慨,到底男子嫁与他人为妻,还是委屈了,那个人却主动要嫁与他,这份情意,当真是值得他珍惜一生的。
纪家人围在一起叙旧,萧承钧借口出去透气,领着四皇子去了隔壁的暖阁。
“招呼不周,还望二位殿下莫怪。”纪斟跟着出来,安排了茶点,很是歉疚地说。
“舅舅客气了。”四皇子萧承铮憨厚道。
三人客气几句,萧承钧让纪斟去与皇后许久,他们兄弟二人在此喝茶便是,纪斟便叫了自己的长子前来作陪。
“大皇兄,近来总有勋贵、官员找我喝酒,又不说是为了什么。”萧承铮趁着纪家大少爷没来,便悄声问起了萧承钧。
萧承钧看了他一眼,微微敛目,“许是为了与你结交。”
萧承铮还想说什么,纪家大少爷已经进来了,便止了话头。
静静地品茶,看着四皇子与纪家大少爷言笑晏晏的样子,萧承钧垂下眸子,这个四皇弟,平日只知道打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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