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风日下,哎……”王直叹了口气。
回到榕城闽王府,楼璟就被哭成花猫的萧祁瑞扑了个满怀。
“瑞儿,怎么哭了?”楼璟把他抱起来,拽着赵熹的衣袖给他擦鼻涕。
赵熹气得哇哇叫,又不敢乱动怕碰着皇太孙,只能苦着脸被蹭了一袖子的眼里鼻涕。
“漂亮爹爹,找不到……呜……”小rou团子紧紧搂着楼璟的脖子不撒手,原来是找不到楼璟了,就开始哭闹。
“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萧承钧跟着走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日楼璟不在,nai娘怎么哄都哄不住,倒是府中有个丫环长得俏丽,能哄住他,众人这才明白,这小子是嫌弃nai娘长得丑!
“还能像谁,自然是像你了。”楼璟抱着孩子,凑到萧承钧的耳边轻声道。
萧承钧瞪了他一眼,耳朵却微微发红,这般说来,他也算是被楼璟的美色所惑,刚开始的时候才会对他百般呵护……
“二舅呢?”楼璟左右看了看。
“跟大舅在后院喝酒。”萧承钧面色有些古怪。
大舅自然是指纪斟,纪斟和徐彻自小就是认识的,按理说应该很是熟稔,却不料徐彻见了纪斟,就开始僵硬,话说都有些不利索了。
“既明,你先去六部衙门看看,明日早会,再给你封官职。”萧承钧撂下这么句话,就带着老婆孩子去看舅舅们了。
赵熹愣了愣,他好像还没说效忠闽王殿下,这就要给他安排官职了?
后院中,两个舅舅正拿着大碗喝酒,纪斟说起儿时的事,唏嘘不已,徐彻则正襟危坐。楼璟一眼就看出来,自家二舅身体是紧绷的,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
“你小时候最喜欢缠着寒之,他要贝壳来练剑,你每日天不亮就去海边捡……”纪斟叹了口气,“寒之在宫中过得不好,我这做大哥的,心中不忍呐……”似乎是喝多了,靖南候世子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们年幼的时候,岭南的南蛮猖獗,老平江候无法顾及幼子,就把当时还小的几个儿子都送到闽州来,在靖南候家暂住过一段时日。
徐彻握着酒碗的手有些发白,“先帝选中了纪家,当时世兄已然定了亲,便只能让寒之去了……”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寒之当年是有心上人的。”纪斟确实是喝多了,双手捂着脸,把弟弟送去宫中,是他这一辈子最为自责的事情,亲手弟弟背上花轿,就是亲手把他推进了火坑。
这些年家族兴旺,封妻荫子,到底是用弟弟换来的,是那个人在宫中苦苦支撑,才让纪家在昏君的手中安然无恙。每每夜深人静,想起年少时的鲜衣怒马,便如剜心一般。如今见到儿时的玩伴,纪斟再也忍不住,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哐当!”徐彻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怔怔地看着喃喃自语的纪斟。
楼璟站在廊柱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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