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洛婉兮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见他, 他们的孩子!铺天盖地的恐惧和无助让她泪水滚滚而下, 如同决堤的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桃露握紧了她的手, 急声安抚道:“大人马上就来了, 夫人莫怕!”又扬了声音喝道:“御医呢!”
御医是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四个人受了伤,身份一个赛一个的尊贵,其中还有两个孕妇,太医院院正好悬没背过气去,带着人马不停蹄冲过来,只恨不能踩两个风火轮。
气喘吁吁的跑到后,院正指了妇科圣手孙御医去洛婉兮那, 虽然皇后娘娘腹中龙子最要紧。可另一个是凌阁老之妻,他若是敷衍了事,娘儿俩有个三长两短,凌阁老能扒了他的皮。
院正又给承恩公夫人安排了一位御医疗伤,然后带着余下的人一头扎进了皇后处。邱氏只受了皮外伤,正心急如焚的守着陆静怡。
孙府医也不知道被分过来的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他由衷希望洛婉兮母子均安。
凌五夫夫人见颜色如雪的洛婉兮在孙府医的扎针下脸色逐渐好转,揪紧了手里的帕子。乍一听洛婉兮动了胎气,凌五夫人愣了下,紧接着就忍不住窃喜,她出了这么大的洋相拜谁所赐,她记得真真儿。可洛婉兮有凌渊护着,自己也只能悄悄骂两句解解恨。哪想老天有眼,报应来的这么快!
凌老夫人护着她,凌渊重视她,泰半是冲着她那肚子,要是孩子没了,她再留个什么后遗症,且看她怎么猖狂。只这么一想,凌五夫人便觉如同三伏天里喝了一盏冰酸梅汁,从头舒坦到脚,险些绷不住上扬的嘴角。
正高兴着呢,御医来了,几针下去,洛婉兮竟是不疼了,气血都恢复了一些。凌五夫人的失望之情几乎溢于言表,幸好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洛婉兮身上遂没有留意到她神情。
“御医,我家夫人如何?”桃露忙不迭追问。
孙御医沉吟了下,收回把脉的手正要开口,就听见外面传来宫人的请安声。
洛婉兮登时心下一安,抬头就见凌渊大步走来,因为走得太快,绯色官袍的边角略微翻起,他脸上的神情冷肃异常。见她脸色苍白,泪眼盈盈,整个人就像刚被人从水里打捞上来似的,鬓角的碎发都s-hi了,凌渊心头一刺,眸色沉郁,气势变得更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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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来时,凌渊和一干重臣在上书房与新上任不到一个月的皇帝议事,八方使团闻讯前来恭贺,快的已经在驿馆住下了。他们正在商量如何震慑这些蠢蠢欲动的邻居,新旧交替之时永远是最容易生乱的档口。
正说着话,宫人急赤白脸的跑进来禀报,陆静怡和洛婉兮动了胎气。
当下皇帝和凌渊就变了脸,皇帝抖着声问:“现在怎么样了?”
“奴婢不知,刚传了御医。”宫人战战兢兢的回答。
皇帝坐不住了,站起来便往后宫走,凌渊紧随其后,这档口也没人说规矩不规矩的了。
被抛在了上书房的一干大臣,也没什么怨念,还挺同情两人。皇帝这么多年下来也就皇后有孕,皇家这一脉子嗣好像不太旺盛,这一胎若是有个好歹不知要等多久,先帝可是年近三十才盼来了儿子。
凌渊就更不用说了,三十几了才得了这么点骨血,要是没了,凌渊估计想杀人。回想他那模样,便让人心头发凉。
皇帝也想杀人,尤其是在知道陆静怡之所以动了胎气是因为承恩公夫人手上的佛珠断了线。
皇帝:“……”假使这真是个意外,谁信?母族想把钱舜华送进宫又不是秘密。扪心自问,皇帝自个儿都不信啊!那可是他的嫡长子,她怎么敢!皇帝生吞了承恩公夫人的心都有。
冷不丁瞥到半步后的凌渊,皇帝猛然想到出事的还有一个洛婉兮,当下更恨,这群人简直丧心病狂不择手段。皇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对上凌渊面无表情的脸后,嗓子眼里就像是被塞了石头。
皇帝别开眼,不敢直视凌渊的眼睛,太傅好不容易有了后,万一这孩子没了,他怎么跟太傅交代,皇帝心乱如麻。
到了玲珑阁后,两厢分开,去了右边的皇帝还有那么点微妙的如释重负。
见到凌渊,洛婉兮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落,毫不间断。
凌渊心头似被针扎,几步跨过去握住洛婉兮伸出来的手,她的手很冰还在轻轻颤抖,带着凌渊的心也抖起来。
“我夫人身体如何?”凌渊拥着洛婉兮问孙御医,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被他这么盯着,孙御医背上一寒,小心翼翼道:“夫人并无大碍!”这位凌夫人并没有摔跤,之所以动胎气一半是吓得另一半是紧张造成,幸好没摔着了,她胎相有些不稳,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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