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出现伤亡事件,惠州城王镇抚爱女遭一百户ji-an/yi-n ,愤而悬梁,痛失爱女的王镇抚带着亲信诛杀该百户并其手下,数百当地百姓为被抓的王镇抚求情。
……
八月里太学和国子监学生两次静坐在西厂、锦衣卫卫所门前示威,抗议厂卫暴行。
朝会之上,泰半文臣武将上书请皇帝严查厂卫,还朗朗晴天。
御书房中的皇帝气得一张脸y-in沉的能滴下水来,平日里浑浊的双眼此刻凌厉愤怒异常,y-in测测地盯着下面的微垂着头看不清面容的臣子。
立着的凌渊、邱敏、杨炳义……五位阁老,五位尚书。
跪着的东厂督主陈忠贤为主,刑部尚书贺知年、大理寺卿鲍安民,锦衣卫指挥使杨兰田。
“朕让你们彻查空饷一事,你们就给朕弄出这个结果来!”怒不可遏的皇帝重重拍着御案,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震得跪在下首的几人心也跟着跳了跳,只能叩首:“陛下息怒!”贺知年、鲍安民心里苦,厂卫自己就能把抓、审、判、关一套做全了,他们根本就没c-ha手的余地。
皇帝气急败坏的指着他们,怒气冲冲:“息怒息怒,除了息怒,你们还会说什么!”
几人俱是唯唯。
气得皇帝恨不得一声令下,把这几个都拖出去砍了,到底被仅剩的理智压住了这个蠢蠢欲动的念头。
皇帝突然看向为首的凌渊:“凌卿家觉眼下局面该当如何?”
被点名的凌渊向前垮了一步,行过礼后道:“依臣所见,当务之急的平息民愤。”
“如何平?”皇帝眸色深深的盯着凌渊。
凌渊肃声道:“召回厂卫。”
“召回厂卫?难道空饷之事不查了,就让那些蛀虫掏空了朕的军队。”皇帝勃怒声质问。
凌渊面色不改,沉声道:“空饷一事自然要查,却不可c—ao之过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顽疾积百十年而成,也非一日可除。依臣所见此事应该徐徐图之,事缓则圆。”
皇帝神色不定:“那依卿家所见,怎么个徐徐图之法?”
“江南情况最严重,依臣所见,不妨先从江南入手,待整顿完江南,再彻查其他地方。”
皇帝眯了眯眼,忽而古怪一笑:“为何不是西北,我大庆三分之一的兵马可都在此,是我大庆根基,岂能任由小人败坏。”
“陛下八百里加急。”门外传来小黄门尖细的声音。
皇帝脸色微微一变,惊疑不定道:“传!”
风尘仆仆的信使飞奔入内,下拜疾声:“禀陛下,瓦剌陈兵二十万在嘉峪十里之外。”
上首的皇帝豁然站起身,一张脸青了白白了红,细看可见他面皮之下的肌rou在轻轻颤动。对瓦剌,皇帝打从心底里恐惧,十三年前他御驾亲征遭瓦剌俘虏,为期半年的俘虏生涯是他这辈子都不愿意想起的噩梦。
第六十四章
瓦剌屯兵嘉峪关之事一出,朝野上下聚焦在空饷上的目光不约而同被转移。空饷这个内忧在外患的干扰上以虎头蛇尾的方式落幕。
天顺帝再不提西北空饷几字,他再蠢也知道,这档口调查西北将领空饷,前脚查出来,保不准后脚被查的将领倒戈相向,给瓦剌大军行了方便。
然而瓦剌大军不早不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嘉峪关,天顺帝不由心绪翻涌,忍不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凌渊和陆国公府,只是无凭无据,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可在京畿这一块上却没有这般caocao收场。经过这几日调查,并没有找到几位都督吃空饷的证据,但是他们各自有下属被揪出来,一个监管不力的罪名跑不了。皇帝倒想把趁机他们都撤了,然而自己的心腹中军都督也没有例外,若要革职只能一块革,否则堵不住悠悠众口。权衡利弊一番,皇帝选择罚了三位都督两年俸禄,就让他们官复原职。
兵部尚书却没这好运,他统领兵部,出了这样的事难辞其咎,君臣角力之下,兵部尚书被罢了官,xi-ng命倒是无碍。
同样被罢官的还有锦衣卫指挥使,朝野上下参厂卫倒行逆施的奏折雪片似的飞来,加上民间群情激愤,天顺帝也不得给出一个交代,遂锦衣卫指挥使被问责。西厂陈忠贤却让天顺帝咬着牙硬保下来。
最终,空饷一案,受影响最大的还是江南,尤其是江南水军。
一开始前去调查之人是陈玹,查的七七八八后被皇帝召回,另外派钦差大臣前往。
结果触目惊心,江南军中空饷高达五六成,还可以明目张胆的买闲,买官。憋了满肚子火的皇帝可算是找着了地方发泄,凡是涉案人员全部从重处理,帝王一怒,血流成河。
这一阵,便是内宅都不能免俗的谈论起江南。如今儿,白洛氏和白奚妍又来请安了,说了会儿闲话,白洛氏就掩嘴笑起来:“天理昭昭报应不爽,那南宁侯夫人,不,”白洛氏一拍大腿,幸灾乐祸般看着何氏:“人家可不是侯夫人了,该说是罪妇,韩氏可算是遭报应了。”
白洛氏对于南宁侯夫人的怨气来源于早些年的冷眼以及洛老夫人因着他们家才中了风。
何氏嘴角微微一翘,笑容矜持,并没有如白洛氏那般喜形于色。但是她心里的喜悦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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