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过去了薛盈才松出一口气来。
秀芝抬眼瞧了瞧她。
薛盈脸色僵了僵,袖中的手握紧了。
秀芝微微一笑,抬手一引:“表姑娘这边请!”他们家老爷那是真的上场杀过敌的,又在边关待了好几年。那一身气势别说初来乍到的薛盈,就是夫人也是畏惧的,也就七姑娘胆儿大,不怕五老爷。
薛盈定了定神,重新前往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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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天不亮,凌渊就起来了,穿戴妥当后他坐在床头看了洛婉兮好一会儿,最后亲了亲她的额头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大步离开。
今天是青龙节,皇亲贵胄、三品以上的文武百官以及命妇都聚集在畅春园内,等待着之后的大典和亲耕。
站在最前面的陈忠贤笑眯眯的对凌渊一拱手:“恭喜啊,凌阁老终于要做父亲了。”老树开花不容易!
凌渊笑了笑:“陈督主不是也马上要做伯祖父了。”
站在二人身旁的大臣们闻言登时惊了惊,凌渊的夫人怀孕了,这是谁都知道的事,谁不私下嘀咕两句,道那凌夫人好本事,这就怀上了,一下子就在凌家站稳了。凌渊这年纪便是生个女儿,她也是大功臣了。
可陈忠贤,伯祖父?没听说啊!
陈忠贤笑容不改,目光却已经冷下来,陈铉一房姬妾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他们便悄悄把人送出了京城,若有个万一,也好给陈家留个后。凌渊怎么知道,他这么说什么意思?
陈忠贤眸光越来越冷。
“啪!”紫藤鞭开路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陈忠贤敛了敛心神,恭迎圣驾。
明黄色的车辇在山呼万岁声中滚滚而过,脸色蜡黄的天顺帝面无表情的打量着跪地的文武大臣,万岁万岁万万岁,可他连百岁都活不到。
每一个皇帝都想万万岁,可没一个做到了。天顺帝扯了扯嘴角,眼底浮现y-in鸷之色,目光在前头的凌渊身上一掠而过。
祭天地,祈丰收,仪式繁琐又冗长,越是前面的大臣越是容不得懈怠,一丝不苟的依礼而行。
反倒是那些守卫可以借着巡逻的功夫走动下,疏散筋骨。
四处溜达间,陈铉遇见了同样巡视周围警戒情况的江枞阳,陈铉舌尖轻轻一舔牙齿,原以为他是个情圣,可惜也就不过如此,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江枞阳也看见了他,声色不动。
陈铉轻嗤一声,带着人与他擦肩而过,走出几丈后,陈铉忽然顿足回头,只见江枞阳头也不回的阔步而去。陈铉嘴角一扬,眼底染上一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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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高悬,洛婉兮被人簇拥着在园子里散步。
桃露见远处有人打眼色,寻了个空档过去问怎么回事?
“洛府那边传来消息,洛少夫人摔了一跤,见了血,情况不大好!”
桃露脸色微微一变。
注意到这边情况的洛婉兮不由停了脚步,奇怪的看过来。
桃露打发走来人,走了回去。
片刻后,一辆华丽的驷马车从凌府车门出来。
第135章
二月春风似剪刀, 刮得人脸生疼, 立在风口的陈铉却像是毫无所觉似的,一避不避。棱角分明的面庞上一双星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亟不可待的蠢蠢欲动。
踏踏脚步声传来, 陈铉耳尖轻动, 侧过身便见副手漆樊疾步而来, 看清他脸上神情那一瞬, 陈铉眼底光芒更甚。
漆樊附在他耳边悄声禀报,说罢摊开手掌, 手心里赫然躺着一只碧玉簪还有一对珍珠耳坠, 无论是材质还是雕工,一看就不是凡品。
“人到手了!”漆樊道。
陈铉微微一眯眼, 似笑非笑:“给咱们凌阁老送去了吗?”他伸手拿起那对耳坠, 似乎还闻到了这上面的馨香。陈铉收紧手心,慢慢的笑起来, 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间奔腾汹涌起来, 裹挟着令人心惊的力量,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漆樊笑道:“送了一副红玉手镯过去,自己妻子手上的东西,凌阁老总该认得的。”
陈铉挑眉一笑,望着广场上的人群,可惜了,还不能马上看见他的表情。
祭天仪式终于进入尾声,繁冗复杂的礼仪过后, 早已气喘吁吁的皇帝吐出一口浊气来。时不我待,去年明明还游刃有余,今年却是明显力不从心了,若不是内侍不着痕迹的搀扶,皇帝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倒下了。
y-in霾之色笼罩了他的整张脸,令周围一干人等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缓过气来的皇帝在内侍的搀扶下下了祭坛,去天水阁稍作休息,待会儿还要亲耕。
陈铉踱步到陈忠贤面前,朝伯父打了个眼色后摊开手心。
看见那对珍珠耳坠,陈忠贤目光凝了凝,又看一眼陈铉。
陈铉微微一点头。
陈忠贤半眯了眼,看向远处的凌渊。刚刚他的亲卫急急忙忙跑过来,神情凝重,他应该得讯了。
陈忠贤嘴角一扯,利用妻儿让凌渊反水绝不可能,真要这么做了,最后凌渊也没好下场,他心知肚明郑家是绝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把凌渊引出去应该是可以的,关键时刻还能让凌渊投鼠忌器。他这把年纪才有个孩子不容易,且他那小娇妻似乎极得他宠爱。
柳树下的凌渊若有所觉的看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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