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璋过去,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骂道:“黎珂,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
黎珂瞪圆了眼说:“明明我去的时候,老板娘还一个劲拐弯抹角问周老师病好了没有呀,周老师平时喜欢吃什么呀,周老师几岁啦,有没有对象什么的,老板在旁边听得脸都黑成烧炭,哈哈,笑死我了。”
黎箫咯咯地笑开了,听到这里点头说:“是哦,我也去了,我也可以证明。”
周子璋伸出两根细白修长的手指,掂起黎箫抛在桌上的黑框大眼睛,说:“黎箫,有本事下回别带这玩意出门,看看谁招蜂惹蝶。还有你黎珂,附近中学的小女孩来这里看你的还少啊,你起什么哄?”
“没用的,周老师。”黎珂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俩充其量也就骗骗小女生,哪比得上你是老少皆宜。”
周子璋又一巴掌打黎珂脑袋上,骂道:“臭小子,欠抽是不是?”
“好了好了,周老师,快来吃吧。”黎箫为他拉过椅子,将添了粥的碗搁到他眼前,周子璋舀了一口尝尝,说:“咸了。”
“那是,周老师,你住院这几天,我可一直被箫箫虐待着呢,什么时候给我改善伙食啊?”黎珂舔着脸,巴眨着眼睛看他。
周子璋淡淡一笑,对黎箫说:“黎箫想吃什么?今天有空,我去买。”
“为什么问他呀,我,我呢?”黎珂大叫起来。
“你?刚刚说我不是说得很来劲吗?继续呀,别为了点吃的灭了自己威风。”周子璋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别,别介呀周老师,我这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您……”他还没说完,眼角瞥见周子璋脸上笑容一顿,直直看着玻璃门外,不由自动消了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窗外,一个男子身材颀长,黑色的长大衣更衬托出一脸斯文英俊,正是几日不见的林正浩。
黎珂皱了眉头,看周子璋脸色不太好,也估计到来的人是谁了。他悄悄地问:“我过去打发他走?”
周子璋长长吁出一口气,放下碗说:“不用了,请他进来吧。”
黎珂站起来,为林正浩开了门,引他在窗边的座位上坐下。黎箫握住周子璋的手,有些胆怯地唤了声:“周老师?”
周子璋沉吟了一会,按了按黎箫的手,微笑说:“我过去一下,他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来的。”
周子璋倒了杯牛nai,端过去放在林正浩面前,在他对面坐下。隔得远了,听不清楚两人的谈话。黎箫只注意到林正浩眼神炙热,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缓缓地说着什么。周子璋背对着他们,看不到神情,只觉得他背脊僵直,摊在桌子上的手一下子握紧,过了很久,又慢慢地松开来,似乎叹了口气,极轻微地说了什么。
林正浩霎时间喜颜于色,眼睛都亮了,他也没再纠缠下去,站起来告别,大踏步走出店门,临走之前,视线瞥到黎箫两兄弟,竟然心情很好地点头致意。黎箫和黎珂对视了一眼,看着周子璋仍然呆坐着,似乎沉浸在某个未知的世界内。黎珂走了过去,扶住他的肩膀,周子璋猛然惊醒般看过来,见是黎珂,勉强笑了笑,眼底竟有无尽的哀伤。
“怎么啦?那个混蛋没逼你做什么吧?”黎珂着急地问。
“没有,他只是来告诉我一些事情。”周子璋摇摇头,站了起来,说:“我有话想跟黎箫说,你也过来。”
黎珂迟疑了一下,问:“刚刚那个人说的话,跟箫箫有关?”
“确切的说,跟江临风有关。”周子璋朝黎箫招了手,示意他过来坐。黎箫狐疑地走了过来,坐在周子璋身边,周子璋扶了额头,想了想问:“黎箫,这段时间,江临风情况很不妙,这次的事情已经被弄成一个同xi-ng恋丑闻。董事会要集体投对他的不信任票,江氏股票又被有心人恶意收购,我想,他不是不想管你,对你们的感情,也不是真心要放弃。只不过,他真的是自顾不暇,居上位者从来都不能随心所欲,你,能明白吗?”
黎箫脸色萧索,隔了一会,点头说:“我明白。”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怎么看这个人吗?”周子璋小心翼翼地问。
黎箫咬着嘴唇,怯怯地看了黎珂一眼。
“你不用管黎珂的态度,只需要凭直觉告诉我,你爱他吗?”
黎箫转了转眼睛,低声说:“昨晚上我一直回忆,我,我和他以前的事。最初的相遇,我们在那个老房子里一起度过的时光;我动手术时,他看着我推进去,那一刹那,焦急又担忧的眼神;他给我做早餐,看我吃下去,笑得像个孩子的模样。”他淡淡地微笑着,有些羞怯,有些惆怅:“他真的为我做了很多,破了很多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也确实很努力的,很努力想要让我相信,他爱我,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如此。
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我并没有忘记他带给我的伤害,还有痛苦,我一直都很害怕,没有信心,觉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像我一样,说爱谁,就意味着长久地,跟谁在一起,踏踏实实过日子。所以我一直在逃避,他对我好,我会怀疑,他疏远我,我又会伤心。直到昨晚上,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回忆起来,其实,还是美好的,开心的东西更多,更鲜明。我想我潜意识里,愿意记住的,还是那些很细微,很温馨的片段。我,我当时就想好了,“他抬起脸,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描绘的璀璨之光,整个人显得格外光彩夺目,美不胜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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