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是个不愿意对外展示伤口的人,他对许蓓只字未提,不动声色地继续日常生活。只是随意跟人提过想辞去学生会的职务,专心创作什麽的。消息传的很快,杜星宇知道後心里有点堵。
……
这个夏天炎热而漫长。
四:说爱
杜星宇的教室在设计系一楼,窗户挨著通往篮球场的林荫道。明月当空,杜星宇独自在教室里对著一尊希腊石膏像作画,希腊人鼻梁高挺,他细细地描绘著,觉得很像路一鸣的,不由得越发灌注深情去描绘,正沈浸其中时,路一鸣在窗外唤了一声。
杜星宇回过神时,路一鸣已经绕到门那边走进来,他站在杜星宇背後看画,杜星宇紧张的坐著没动,他和杜星宇的背贴的很近,近到杜星宇能能感受到他散发的热气,听到他有力的心跳,杜星宇背上开始出汗,喉咙也有点热。
路一鸣没说话,杜星宇觉得自己该说点什麽,於是他问:“路师兄,你真要离开学生会吗?”
“你听谁说的?”路一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大家都在说。”
“哦……”
“是真的吗?”
“真的假的很重要吗?”
杜星宇答不上来,他只觉得路一鸣要是不在学生会了,他们之间的联系就少了一层,见到路一鸣的机会就更少。
路一鸣走到窗前,抬头看看外面的月亮,突然想起什麽转身问道:“这麽好的夜晚,你怎麽不和女朋友出去?”
杜星宇心里一黯,低低的说:“我们早就分手了!”
路一鸣一怔:“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杜星宇抬头看他,月光下的路一鸣宛如神使,脸上的轮廓是那麽分明,神情里竟带著他从未见过的忧郁,夜风带起他的长发,杜星宇仿佛被施了魔法,脑袋一片空白,他的血液翻涌,手脚轻颤,连嘴唇都颤抖起来,他站起身来,用他清澈明亮的眼睛望著路一鸣,一字一句清晰地说:“我没法爱上她,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你离开学生会,因为我喜欢你。”
路一鸣没动,脸上也没有表情。
一阵沈默後,杜星宇泄气地坐下,他不敢再看路一鸣,望著窗外继续说起来:“你讨厌也好,看不起也好,我都无所谓了,我憋得难受你知道吗?我不指望你会喜欢我,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喜欢女人,我只是想说出来。”
路一鸣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说下去,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突如其来的表白令他方寸大乱。杜星宇在他眼中一直是特别的,虽然他身边不乏仰慕者,也不止杜星宇一个男的崇拜他,可是他总觉得杜星宇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被杜星宇的目光注视著感觉非常舒服,所以当杜星宇不再用那种眼光看他时,他会感到失落,感到属於自己的东西丢失了,当杜星宇说出喜欢後,他竟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可是,要接受一个同xi-ng的感情,他还没有心理准备。
又站了会,他说了句:“很晚了,回去吧!”转身离开杜星宇的教室。
杜星宇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月亮良久,这个夜晚的月亮很大很亮,深深映照在他的心里。
杜星宇後来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回到宿舍的,然後洗漱好上床,他脑子一片混沌,沈沈睡到天亮。醒来後想起昨晚的傻事,悔的恨不得往墙上撞,他简直没有脸再见那个人。
整整一天他都做贼心虚的四下里观察,生怕看到路一鸣。晚上照例要到宣传部报到,一踏进学生会大门他就看到在过道上和人说话的路一鸣,他立刻用书挡住脸,迅速走进宣传部。第二天他们班到综合楼上课,下课他去厕所,远远看到路一鸣正朝这边走过来,他也不上厕所了,转身就躲回教室。他知道这样的行为幼稚可笑,只是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还能做什麽。
一连好几天没见到路一鸣,杜星宇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又隐隐失落。晚上,他坐在宿舍床上心不在焉地背了会儿英语单词,宿舍门开著,有人轻叩房门,抬头一看不禁傻了眼──路一鸣来了。同宿舍的人更吃惊,路一鸣在z大有谁不认识的,路一鸣冲他们笑笑,对杜星宇说:“出来一下!”
杜星宇默默地跟在路一鸣身後,两人下楼,穿过宿舍大门,走过林荫道,一直走到z大的西校门,这个校门通往一片居民平房,白天很少有人走,晚上几乎不会有人来,只有一个朴素的石门和长长地一段石梯,情侣们也不爱来这种地方。路一鸣走到石梯那里,吹了吹,一屁股坐下,回头对杜星宇示意让他也坐下来。杜星宇走过去,路一鸣顺手朝旁边的石梯掸了掸,这体贴的小动作让杜星宇放松下来,他在路一鸣身旁坐下。
路一鸣打破沈默:“为什麽躲著我?”
“啊,这……”杜星宇有点慌乱,原来路一鸣看见了他的蠢样子。
路一鸣转头望著他,问:“你不是喜欢我吗!看到我为什麽要躲?”
“我……”杜星宇想著该怎麽编,才能把话说圆。路一鸣的唇突然贴上来,他来不及闭上嘴,就已经被路一鸣堵住,他仿佛挨了一记晴天霹雳,一动不动地被路一鸣吻著。路一鸣在杜星宇的嘴唇上轻轻舔著,杜星宇的嘴唇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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