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客套一番后,便起身上楼。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大厅的沙发站起来,彬彬有礼地问:“林总,还需要用车吗?”
林晚挥了挥手,那个司机就离开了大厅。
常青转身看了看司机的背影,随口说到:“林先生一看就是个注意衣食住行的讲究人,身边没有粗鲁人,连司机都看起来文质彬彬,应该是个大学生吧!”
林晚这回倒是真的笑了:“开车只要稳妥就好,我倒没那么多怪癖,小王也就是技校毕业。”
常青听了有点尴尬地哈哈大笑。
回到房间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却一扫而空。c—ao起电话开始拨号。
“喂,是机械厂的任厂长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也知道太晚了,我就问你一句话,那十台起重机到底卖给谁了?……你不用瞒着我了,你是不是卖给姓林的老板了?……是他亲自告诉我的……”
只听电话那头无可奈何地说:“常老板既然你知道了,就别为难我了,我实在是不敢得罪林打公子啊……”
放下电话,常青又接着按号码,感觉手指头有点痉挛,使劲地掰了两下后,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喂,谁啊!大半夜打电话……”
没等秘书抱怨完,常青就急急地说:“是我!”
秘书立刻清醒过来,毕恭毕敬地说:“常主席吗?有什么事?”
“你赶紧去公司,帮我查一下,最近公司的账面有没有什么异常,另外银行的贷款又没有到位,快!”
撂下电话,常青虚脱一般瘫在沙发上。
常年在官场走动,让常青对人的样貌特别敏感。要不在交际场合记错人可就糗大了。
而那个姓王的司机,常青肯定自己不久以前见过他。
就是在那场音乐会中,跟白威一起从包厢里走出的年轻人--白少爷的大学同学。
第三十六章
过了一会,秘书的电话打了过来。说这俩天的账目一切正常,银行的贷款也基本到位。
可常青的心里始终像悬着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起重机的事情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在客房里走了几圈后,留下了几名经理,自己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下飞机时,天色已经渐亮,常青驱车来到白市长的家门前。
经过几个小时的舟车劳顿,老常渐渐冷静了下来,不由得自嘲地一笑,自己这回是怎么了?以前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生意场上充满变数,玩儿的就是心跳。可发现这事牵扯到白威的身上,他就跟被火燎到屁股的牦牛似的,不管不顾地往前冲。
临到了人家的家门口,他才想起来,说什么啊?
你为什么跟林晚的司机一起听交响乐?你是不是跟林晚合伙坑我?起重机怎么他妈的就那么巧被林晚撬走了?这些问题,聪明人通通都不能问。
捉贼得捉脏,捉ji-an得在床。
只要没按住林晚跟白威拉在一起的两只贼爪子,他老常只能缩在王八壳子里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常青调转车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小别墅的门却打开了。
出来的人正是穿着一身运动装的白威。
小伙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出来,头发丝有点微微翘起,睡眼惺忪地走出家门。常青的车特别眨眼,白威一眼就认出了常主席的车,他诧异地睁大了双眼。
白威是个很傲气的人,虽然年纪尚轻,但气场十足。高人一等的派头经常让不熟悉他的人心生反感。但此刻,他惊讶的表情却冲淡了傲气,给人一种略带稚气的感觉。
常青放下了窗玻璃,挤出点笑容挂在脸上:“怎么起得这么早?”
“我爸批评我最近一段生活太腐败了,让我每天早起锻炼……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常青没回答,只是推开车门说:“走,我带你吃早饭去!”
白威回头看了看自家紧闭的窗户并没有人影,就转身上了车。
荣记粥店的皮蛋瘦rou粥汤料足,火候到位,所以老常经常领着小白到这吃粥。等浓香四溢的瓷锅端上来后。白威拿起木勺大口地吃了起来。
可能感觉自己碗里的皮蛋不够吃,又伸手从常青的碗里挑出一些好料,毫无愧色放到自己的嘴里。
平时总要象征xi-ng捍卫自己粮食的常主席,今天却直愣愣地任由白威的勺子搅来搅去。
白少爷吃了一阵子,终于发觉常青的心不在焉。
“嗨嗨,想什么呢?那米粒都要送到鼻孔里了!”白威挪揄着老常。
“啊?哦,没什么。我在想该从哪调起重机呢!对了,你猜猜起重机让哪个孙子撬走了?”
白威搅动着粥,抬眼看了一眼常青,发现常青的目光异常专注地打量着自己,他放下勺子问“谁?”
“林晚。”
白威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说:“他不是看上你了吧,处处给你小鞋穿。”
“去你的!对了,那个姓林的司机也不怎么的,特别眼熟,你见过没?”
“司机?没印象。不是你远房亲戚吧?”
常青笑了笑,端起碗来,将没剩几块皮蛋的粥大口地划拉到嘴里。
温吞吞的热粥滑进食管里,楞让心窝子冷得一个激灵,半天缓不过劲来。
常青现在越发觉得人活着真不如猪!
同样是被人宰,猪干嚎一阵就一伸舌头转世投胎去了。可人却得在临宰前拼命的琢磨着:这刀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下家伙呢?
这几天,常主席没干别的。拼命地集合人手查账,经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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