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江远很肯定地说,“我很确定。”昨天晚上长宁在他身下的时候还戴着这枚戒指,他曾经一度想把这戒指从长宁手上摘去。
施政见他如此确信,也无法再说什么,因为他此时也明白了,如果林长宁在上车之前,刻意脱掉自己的戒指,那一定是出事了,“事情已经出来了,老陆,你也别太着急,你看我们是不是先报警,让警方介入一下。”
陆江远握握手里的戒指,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凛冽之色,“不,这件事我要亲自解决。”三十年前因为他而让长宁遭受那样的屈辱。三十年后竟然有人用同样的手段把长宁从他身边劫走?这相似而又可笑的命运,这次无论是谁,他绝不会再次原谅。有胆子做,就要有胆子承受后果。
施政看到这里开始疑惑陆江远和林长宁的关系,这样的陆江远,全身的怒火明明燃烧到极致,眼神却沉寂到可怕,不管绑架林长宁的人是谁,他确定的是这人成功触到了陆江远的底限,撩起了他潜藏在冷淡背后,最暴烈的那根神经。
*
林长宁失踪的消息,陈安修不敢和家里人说,爸妈和舅舅他们一辈子普普通通的,没经历过这些,知道了也是干着急,帮不上什么忙,姥姥姥爷年纪又大了,根本禁不住这些。他考虑着亲自去北京一趟,但家里这边又离不开人。
“壮壮,你这两天是怎么了?什么事这么着急上火。看你这两天嘴边起了一圈泡。”今天天气不错,陈安修和江三爷爷小饭馆后面把去年腌制的青萝卜和疙瘩头咸菜翻出来晾一晾,晾干了再放新煮的盐水,这样咸菜就不会烂掉了。
“最近是有点心烦事,不仅外面这一圈,嘴里也起了好几个。”小舅一天没消息,他一天不得安心,“不过三爷爷,你别担心了,我妈妈给我了一管芦荟胶。先抹着试试。”
“咱店里不是有土蜂蜜吗?你可以抹点那个,再不行,我就给你煮点猪肝枸杞叶子汤,别人是秋燥起泡,你这刚入夏,火气就上来了。”
陈安修笑笑说,“谁说不是呢,这汤好煮,枸杞叶子路边一抓一把,猪肝咱也不缺,我回去自己熬两碗喝。”就是今天这眼皮跳来跳去的,也不知道是跳灾还是跳财,跳财不指望了,别跳灾就行。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在建材店里真就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陈爷爷。”季君严从车上下来。
陈爸爸正带着冒冒和糖果在门口晒太阳,“君严来了。”
“有些时候没来了”季君严左右观望了一下,“陈爷爷,我爷爷n_ain_ai他们呢。”
“他们去停云寺烧香了,要不,你在这里等等?”听壮壮说这人是季家老爷子的孙子,但看着关系实在很一般,不过别人家的事情,也轮不到他管,就觉得挺奇怪的。
季君严笑着在门口放着的板凳上坐下来,一伸脚,正好踢在放在小桌边的暖瓶上,暖瓶倒了,里面的热水倒了个干干净净,他赶忙伸手去扶,“陈爷爷,不好意思,我没看到,把你的热水都给倒了。”
陈爸爸摆摆手说,“没事,没烫着就好,热水没了,我待会再烧就行。”茶壶里还有一些,就给季君严倒了一杯。
季君严喝了一口就捂着肚子皱皱眉。
陈爸爸问他,“这是怎么了,肚子疼?”
季君严苦笑说,“最近肚子不舒服,一点凉的都沾不得,喝了就难受,必须要喝烫一点的才舒服。”
陈爸爸摸摸茶杯,这茶水虽然不是很烫,但绝对是热的,可他想可能是人家孩子娇贵,“那我去隔壁窗帘店那里借一壶热水。”
季君严乖巧的说,“谢谢你,陈爷爷。”
陈爸爸没多想就说,“那你看着点糖果,别让他走远了。”这季节绿岛的天气不冷不热的,山上的花开得又好,最近上山的人特别多,冒冒还好,他就怕糖果乱跑,被冲撞了。
季君严点头答应,“好,陈爷爷,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陈爸爸一转身,季君严对不远处打个手势,他自己则捂着肚子装作要找厕所的样子,往建材店里面走去,不远处的车上下来一个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这边,一伸手就把冒冒抱起来,转身就走。
此时在建材店不远处手里提着袋子,装作在路边挖野菜的两个人立刻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动作默契地一前一后对着那人包抄过去。
冒冒被他抱地不舒服,在他身上扭来扭去,不给抱,还好奇地伸手去抓那人脸上的墨镜,那人本来就着急,被他弄的越发心烦意乱。
“呀呀呀……”冒冒趴在肩上,开心地向后喊着。
那人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小男孩,面无表情的开着一辆电动小火车,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走一步,那孩子跟一步。
“走开,哪里来的孩子,别跟着我。”那人凶巴巴的吼了一句。
糖果指指他怀里的冒冒,“弟弟。”
“我管你弟弟妹妹,你再不走,我不客气了。”那人急火火的吼完两句,心虚地左右观望一下,继续往前走。
糖果开着他的小火车继续跟着,小火车一动就发出突突突的声响。
那人气急败坏地回身一脚把糖果的小火车踢翻了,糖果从里面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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