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拿把伞将章时年接进来,家里用的那种硕大的蓝格子伞虽然大,但两人的肩上免不得还是溅了些雨,特别是陈安修,就这么几步路,整个左边的肩膀都s-hi透了,可见这雨有多大。
陈妈妈拿毛巾给他们,责备陈安修说,“回来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这么大的雨堵路上怎么办?你是大人受得住,冒冒这么小,路人冻着他怎么办?”
对付他妈妈,陈安修驾轻就熟,张嘴就来,“妈,本来我也不想急着这两天的,主要是我太想你了。多等一天都不行,想的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甭和我来这一套,我不知道你姓啥呢。”陈妈妈拍开搭在她肩上的爪子,他们回来,她高兴还来不及,惯例说两句,不过是让陈安修长长记x_ing,被他这一闹,原本绷着的脸也绷不住了。
一家人在建材店里休息半晌,冒冒挨着吨吨趴在窗台那里看外面下雨,章时年帮着陈爸爸理理近来的进货单子,屋里开着灯,陈妈妈在灯下串cao珠珠帘子,屋里弥漫着一股cao珠珠微苦带涩的味道,不是很难闻。
cao珠珠这种东西,东山上很多,一生就是好大一大片,杂cao一样,平时都没人多看一眼的,不过结出来的珠子成熟了,串门帘子不错,陈妈妈用的线都是鱼线,很结实,这样做出来的门帘子,用上两三年,一点都不成问题。
陈安修坐在边上,帮他妈妈挑个头均匀的珠子,陈妈妈问他一些在北京发生的事情,能说的,他也不隐瞒。屋里的说话声被外面的风雨声压住了,听不真切,但看他们的表情也知道,他们此时是平和温馨的。
暴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小一点,陈安修他们趁着雨势减弱的时候开车回家,把东西归置一下,又去看了住在隔壁的季家二老,两位老人的气色看着还好,见到他们一家也高兴。晚上陈安修去小饭馆溜达了一趟,见他们都忙得过来,也没下手,全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就准备早早休息了。
山上的七月原本就不热,这一下雨,气温就降下来了,陈安修洗澡完,钻进被窝,舒服地感叹一句,“哪里也没自己家舒服。”冒冒在吨吨的被窝里睡着了,两只小爪爪抱着吨吨的胳膊,陈安修轻手轻脚把他抱出来,丢到他的婴儿床上。
章时年就没他这么好命了,原本一个章氏就够他忙了,现在再加上一个鸿远,陆江远做个甩手掌柜,安修不在行,这担子少不得要由他来挑,陆江远这老狐狸大概也早就料到最终会是这么个结果了,去美国后,电话都关机了,真是彻彻底底把鸿远甩开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陈安修也知道最近是把他忙坏了,施政着人送来的那些文件,基本都是章时年帮他看完,他只负责签了名字,他倒不是故意推卸责任,但很多东西,他真是不懂,如果闭着眼睛乱来,到时候惹出麻烦更糟糕。
“别看了,今天赶了一天路,明天一样。”陈安修披上衣服,讨好地帮他捶捶背,捏捏肩膀。
“还剩下一点,你先睡,我待会就睡。”
“那我也奋斗会。”晚上的雨又下大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雨声尤其清晰,这雨夜深重的,对陈安修来说,正是睡觉的好时候,但章时年忙着,他也不好意思自个儿去睡,他也打开电脑,把小饭馆和淘宝店未来一些计划写了写。
陈安修沏壶菊花枸杞茶放在两人中间,有时候章时年会递过一份文件让他签字,他眼睛累了,也凑到章时年那边看看那边在写什么,这样一起工作的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做助理的时候。
陈安修看看电脑上的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再多的茶水也抵挡不了睡意,他伸伸胳膊,长长的打个呵欠。
章时年桌上的文件收起来,合上电脑说,“不做了,洗把脸睡觉去。”
陈安修迷迷瞪瞪地跟在他后面,章时年一回身,他一头就扎过来了,眼皮垂着,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了,章时年摇摇头笑笑,牵起他的手,领进浴室里。
温热的毛巾敷到脸上的时候,陈安修睁睁眼,知道是边上是章时年,又放心地合上眼睛,继续站着睡。
最后连怎么回到炕上的都记不清楚了,反正第二天一睁眼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推开窗子,窗框碰到外面的苹果树枝,树叶上落下来的雨水滴在手臂上有点凉,但空气很清新,有土壤的香气,还有很淡很淡的茶香,这两年山上种茶叶的越来越多,满山的茶园,平时味道不显,这一下雨,味道就出来了。
闭上眼,深深的吸口气,感觉闷在胸口的那点浊气都涤荡干净了。过去了,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都过去了,爸爸和陆叔也有他属于他们的幸福。
“醒了,就起来洗漱吃饭吧。”章时年在外面听到动静了。
“爸爸,今天早上有j-ir_ou_锅贴。我刚去买的,还热着。”
“我马上就过去。”陈安修答应着刚要从炕上跳下来,就看到门外停下一辆车,看样子还挺眼熟。门没关,不一会就探进来一个胖乎乎的脑袋,是糖果。
他穿着一件黄色的,有熊宝宝的上衣,手里搂着个小汽车,看到陈安修,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但眼睛里明显透露出好些疑似喜悦的神采,他迈着小短腿往屋里跑,他的两个爸爸是随后进来的,楼南还在后面喊,“糖果,你慢点,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陈安修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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