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到屋里,他就不客气,一撒手就把人摔到了炕上,陈天雨哼哼了两声也没睁开眼。
陈安修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丢到他身上,“是不是还等给你换衣服?”
既然被拆穿了,陈天雨也没继续装下去,懒懒地掀开眼皮说,“醒是醒着,身上没什么劲。”
陈安修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不和他计较,“要去洗澡吗?”
“不去了,明天再说。”
“那你换了衣服赶紧睡,我去冲一下就过来。”
陈安修洗完澡回来的时候,陈天雨已经换过衣服,只是没睡,趴在枕头那里翻陈安修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大哥,你现在看书可够杂的。”有,有旅游杂志,艺术鉴赏类和军事兵器类的都有。
“我就是没事的时候胡乱翻翻,也不是哪本都看得进去。赶紧睡吧,明天爸爸从医院回来,你再和他好好认个错。”
陈天雨把书重新放回去,“我看够呛,我回来这几天,他和咱妈商量好了一样,都不搭理我。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绕着走,我看咱爸妈这次是真气大了。”
陈安修把灯关了,伸腿踢他一脚说,“你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皮,只要他们不打你出去,只管舔着脸往上贴。”爸爸这次看着心硬,可自从他说了望望受伤以后,爸爸打着去东屋找东西的名义,趁着望望睡觉,早偷摸着去瞅了好几次了,真当别人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打算点破,望望是该受点教训。
陈天雨在黑暗中笑了一声,过会陈安修以为他睡着了,又听他说了一句,“大哥,你别去找徐彤彤,我们确定分了,这件事就让我们两个来处理,又不是小时候出去和人打架,还要拉你去助阵。”他是醉了但是还没醉死,大哥和温凯的对话,他也听进去一些。
“行,你自己的事情看着办,只是别让爸妈太担心。”
“我明白。”
*
陈天雨打小脾气硬,不若陈安修会耍赖皮,但其实论起厚脸皮的程度,兄弟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天雨前两天是提不起精神,昨晚醉了一场,心事略略放下一些,其后又受了大哥的点拨,转过天来,抖擞抖擞精神,就准备拿出点行动来了,陈爸爸昨晚陪了一夜床,一大早陈三叔去换人,天雨就跟着车一道过去的,给爸爸带了早饭,见n_ain_ai病情稳定,又跟着陈爸爸一道回来的,车是他开的,耍宝卖乖地唱了一路独角戏,但任凭他磨破嘴皮子,陈爸爸倚在后座上睡着一样,一句话没搭理他。
爸爸这边眼看着是暂时行不通了,他又去缠妈妈。
上午建材店里没有大宗的买卖,只一些零散过来买东西的,小乔一个人就能照应过来,半上午的时候,陈妈妈就在去厨房切点番瓜丝,准备煎点番瓜饼子当午饭。陈天雨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冒冒也有样学样,厨房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陈妈妈每次一转身,不是踩到大的就是碰着小的,最后她终于不耐烦了,抱起小的塞到大的怀里,“你要实在没事,就领着冒冒出去玩去,别在我跟前驴拉磨一样,你在外面耍威风逞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和你爸爸?谁有你厉害,想砸人家的车就人家的车,想砸人家的店就砸人家的店,就没有你不敢做的,整个绿岛市都得让你横着走。国家的法律也不是给你定的。”
这里也没有外人,陈天雨怀里抱着胖冒冒,苦着脸可怜兮兮地讨饶,“妈,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陈妈妈不为所动,转身继续切手里的番瓜丝,“别和我说,和你爸爸说去。”
“我爸爸他不听。”
“你爸爸不听,我也不听,反正你这么大了,也不是三岁两岁不懂事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说不听打不动,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和我们打招呼。”这次不让望望长点记x_ing,谁知道他下次还能做出什么事来,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次次都没事。
陈天雨哪里听不出妈妈这是气话,并不当真,拉拉陈妈妈的衣服,又往她肩上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妈,我肩膀疼,好像那口子又裂开了,你给我看看。”
“我不管,谁打的你,你找谁去。你不是最有本事吗?”
“是真疼,妈,左边这只胳膊都使不上劲。冒冒都快抱不动了。”
陈妈妈明知道他可能在装可怜,但也不敢真的赌,真的落下病根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就放下刀转过身去说,“你去门口那凳子上坐下,那里亮堂,你脱了这衣服,我给看看。”
陈天雨偷偷对冒冒眨眨眼,脱了t恤,在板凳是上坐好,陈妈妈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天雨肩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但那刀伤刚愈合,还是很明显的,陈妈妈凑过去看了看,伤口也没裂开,“怎么个疼法?你当时去医院拍个片子没,别再伤着骨头了,这年纪轻轻的。”
陈天雨装可怜归装可怜,也不敢让妈妈真的担心,就说,“当时看了,没伤着骨头,就是一阵阵的r_ou_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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