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开口,其他人就很容易猜到陆江远的身份了。但陆江远因为太过震惊,足足怔愣了有一秒钟,最后反应是反应过来了,可章时年根本没容他开口,手底下用个巧劲,直接将人推进车里去了。
陆江远恨地牙痒痒,顾忌吨吨冒冒在旁,低声道,“竟然和长辈动上手了。”
陈安修刚才也有点被章时年的称呼吓到了,这会回过神来,见陆叔生气,赶忙大拍马屁,“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什么叫尊老爱幼。”
陆江远瞥他一眼,不知道这儿子是不是故意的?
*
越州的五星级酒店并不算多,离着章园又近的,也就是湖滨酒店,吴东这次定的也是这里,之前就定了三间,路上的时候吴东又给陈安修父子加订了一间,有爸爸和哥哥都在,冒冒到地后,也不怎么怕生,爷爷说要逮住他,他乐得在各个房间来回地乱窜。晚饭就是在酒店里用的。
晚饭后,陈安修也没让吨吨冒冒去爷爷房间里闹,他陪着陆江远进去坐了会。
他们的房间窗子都是面向湖景的,夜晚看过去,湖面上灯光璀璨。
陈安修趴在窗边的围栏上,开口说,“爸爸,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你好像比以前习惯叫我爸爸了。”
陈安修笑了笑,他也是尽量让自己适应。
陆江远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在他脑袋上拍一下说,“这些天在章家感受怎么样?”
陈安修知道他现在又问起,肯定不想听那些场面话,“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有点不知道怎么相处。”
“章时年之前给我打过电话,想让我过来一趟。”
“恩?”陈安修惊异地抬头,他第一次知道这事,“他没和我说过。”
陆江远半倚在围栏上,伸手在扶手上拍了两下说,“因为我没答应他。”
“其实也没事,我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可能真的被人欺负了去,他就是多事。”他明白站在章时年的立场上有些话也不能说太多。
“安修,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个开始,也不是结束?”
“我知道。”他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些了,季家还好,家庭相对简单些,陆家和章家很多人其实并不怎么看得上他,赤.裸.裸的鄙视少,更多的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嘴上不说,他也能感觉到,这不是有章时年的庇护和摆摆家庭背景就能彻底遮盖过去的。预感以后应该也不会少。
“沮丧了?”
“有点吧。”说是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谁能做到那么超脱?
“这世界本就是强者才有话语权,捧高踩低,人之常情,和礼貌教养无关,区别也就在于,所谓有教养的知道放在心里,没教养的时刻摆在脸上。在这事上,你不能要求别人,所能做的只有改变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恩。”尊重很多时候是和实力相关的。
“家世背景,我从来不否认是实力的一种,可是当你和别人站在同一个平台上,甚至是还要低些,只有家世是远远不够的,就像老爷子和章时年,他们之所以能在章家立稳脚跟,能得人敬重,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是章庭润的儿子和外孙。我和你……小舅,还有你爸妈他们,都不介意做你的后盾,但有些事只能你自己来做。既然你选择的是站在章时年身边,除非你想中途放弃。”
“我没想过放弃。”即便走地再辛苦。
“谁也不能彻底抛弃身份背景,但我希望有一天你站出去的时候,不仅仅是谁的儿子,谁的情人,甚至是谁的爸爸,你就是陈安修,可以赢得属于你的那份尊重。今天你在章家失去的,将来也要靠你自己才能真正拿回来。”
第325章
陆叔的话,陈安修是有些明白的,但明白和做到之间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自从和章时年在一起后,他也努力地提升自己,试着去接触从来没触碰过的领域,学着去应酬以前从未奢想过的人群。要说起来,他刚退伍那会,想法很简单,毕竟二十六岁了,对自己的未来有了较为清晰的规划,找个平凡的女人,组个平凡的家庭,陪在父母身边,看着孩子长大,家长里短,忙忙碌碌,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也许平淡点,但大多数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直到遇到章时年,平静的日子起了波澜,也渐渐地转向了现在不可预知的方向,简单而平淡,复杂而精彩,谁也无法下定论说哪一种人生更好,端看个人的选择了。
陆江远听他的话之后笑说,“你有这想法,我就放心了,不要把向上走走当做说和章时年在一起必须经历的磨难,或者是不得不做出的牺牲,要是这样的话,早晚有一天,你会因为太累坚持不下去。”
陈安修应了一声,下面的湖中有人乘船夜钓,离着太远了,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他们开着窗子,隐隐能听到湖面上传来的阵阵欢呼,“好像钓到了大鱼,等过些时候,我们那的水库里也该放水捞鱼了,去年的时候听他们说捞了一条八十多斤的青鱼上来,将近一米长,不过要说大鱼,还是海里的大,我大舅有一年出海回来,打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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