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孙佳浩上瘾了,拉着吨吨到处去看,可能基于之前差点挨揍的经历,吨吨任凭他怎么磨,也不肯轻易开口,直到来到一处人声最喧闹处,就听人有人不断在说,“你这葡萄,你看这cao虫,尺幅还这么大,这要是真迹,最少也得大几百万。”
“像是真的,像是真的,你看这蟋蟀画地多好,除了白石老人,谁能把一个小cao虫画地这么有神韵有味道?”
似乎连在场的专家也有点吃不准,就又喊了两个过去一起商讨。
孙佳浩拖着吨吨的手腕往前面挤去,“你要是能看出这个真假,我就服你,以后绝不找你的麻烦,行吗?你可以到跟前多看会。”
这时前面还有人问,“多少钱入手的?”
“不是很贵,二十来万,前几年从朋友那里转的。”
孙佳浩力气大,吨吨被动地给拖进来了,他听着耳熟,抬头一看,竟然是陈建明,此刻可能希望在冀,脸上笑吟吟的,一团和气的样子。但他只顾着和人说话,没看到夹在人群里的吨吨。
吨吨低头靠近仔细看了会,就出来了,孙佳浩见他出来,也跟着挤了出来,亦步亦趋地跟着问,“你是这么快就有结果了?还是根本不知道?”
“假的。”
孙佳浩不信地瞪大一双眼,“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专家们还没得出结论呢。”
谢半石和赵原初就在附近,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赵原初就说,“这孩子有点意思,就是不知道是蒙的还是真的是个小天才。”
“我们也过去看看看画。”
最后经过好几个专家多次讨论,最后包括书画大家谢半石在内的人共同断定这幅画是假的,尽管仿的水平很高,几可乱真,但在细微之处还是有差别的。
这次孙佳浩看吨吨的眼神与其说是崇拜不如说是看怪物了。
赵原初说,“那孩子还真是个天才?这小小年纪的。”
“也不一定。”他注意这孩子许久了,这孩子不出声的时候,并不是对同学故作高深,其实很多真的是摸不着头绪,没道理几眼就能将这幅画看出来,“也许,他看过真品。”高仿再好,与真品还是有差别的。如果仔细观摩过真品,本身又具备一定欣赏水准的话,想要看出差距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真是慎之先生的后人,能接触到那些东西也不是件难事。只是似乎没听说章家什么人在绿岛定居。
希望升到半空中,又被重重摔落到谷底,这种滋味没体会的人是无法想象的,不过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陈建明的脸色就变了好几变,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因为他另外一幅郭味蕖的作品被判定是真迹,价格也有大几十万,所以出门的时候,人看着还可以,并不是特别颓败。
陈建明离开今后不久,吨吨接到章时年的电话,也准备走人,但孙佳浩就跟个黏皮糖一样抱着不放人,“再看一幅,就看一幅行不行?”
吨吨将挂在自己身上的人剥下去,“你要想把之前的话吃回去,我也不反对。”
孙佳浩一瞪眼反驳说,“谁说我要吃回去的,我只是想要再确定一下而已。你总得让我心服口服吧,刚刚已经口服,这次要是对了,就心服,真的心服,我发誓,我要是反悔立刻变小狗行不行?”
赵洋和高易飞可能也从中得了趣味,在边上猛敲边鼓,撺掇吨吨再展示一下。被死拉硬拽过去了,吨吨连着看了好几幅都没出声,直到一幅大写意墨荷图前站定,这幅据说是谢半石的作品,旁边的两个人就真假问题已经争地面红耳赤,其中一人,可能是这幅画作的主人,尽管嘴上不服输,但底气看着就不是很足,这时见吨吨他们探头探脑地就有点气恼地赶人,“小孩子到其他地方玩去,别在这里捣乱。”
“不是近年新作,丙戌年,应该是指1946年,这是谢半石先生早年的作品?”上面题的款是赠送给他的朋友朴白的生辰贺礼,时间是丙戌年六月初三。
那人见吨吨一开口就将准确年份点出来了,这才正眼看他,“这位小友也懂画?”
“不是很懂,只是看过一些谢半石的作品。”
排号暂时还轮不到他,这人可能也是无聊了,见这孩子似乎懂点行,就半为打发时间半为好奇地问了句,“那依你看,这画是真是假?”
“谢老早年学扬州八怪,画风秀雅,形态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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