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爸爸这番话已经是明摆着在赶人了,不可谓不重,陈天齐被他说地头都抬不起来,想解释两句吧,对上陈爸爸铁青的脸色,实在也说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竖在门边上,刚从车上搬下来的东西还堆放在脚边,这会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情况看地在旁的陈三叔心下多少有些不忍,孩子再不好,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总是不能像对待外人一样能狠得下心来。他张了张嘴,看到追着小皮球在空空的店面跑来跑去的冒冒,就什么都没说出来。但凡那天有个万一,天齐今天来赔不是又有什么用,要不是章时年拦住了。一想到这些,陈三叔心中那丝微弱的怜悯和同情也收起来了。
陈天齐见一向好说话的三叔都不出声,就知道这次来道歉是注定没什么结果了,“二叔,这件事确实是我没管好刘雪才惹来这么事,你生气是应该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说到这里从西服内侧口袋里掏出一张卡,向前两步放在墙边的小茶几上,“二叔,这里面有四万块钱,也不知道够不够赔店里的损失,你先拿着,不够的话,我改天再送过来。密码我写在卡后面了。”
陈爸爸还没说话,冒冒看到了,以为是什么好玩的,皮球也不滚了,颠颠地跑过来一把就抓到了手里,陈安修从外面进来,他又举着去给爸爸看。
陈安修接过来看看,挺新的一张农行卡,看样子是刚办的,再看看立在建材店里的陈天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把卡大喇喇地往口袋里一放,“钱是你正该赔的,我替我爸爸收下了。”凭什么不要?
陈天齐见他将钱手下了,以为在他身上或许有转机,安修自从和章时年在一起后,x_ing子较之先前平和不少,“安修,章时年的伤,我……”
不提章时年还好,一提章时年,陈安修原本还算和缓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二话没说,照陈天齐胸口上就是一拳,他这拳一点都没客气,力道用了个十成十,仅这一拳就打地陈天齐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胸口气血剧烈翻涌,“别以为我把钱收下就是原谅你和刘雪了,你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晃,要不然就不是今天这一拳的事情了。”
陈三叔见安修不像是说假的,就伸手去拉陈天齐,生怕两人都火气旺,就在这里打起来,天齐这体格,安修三拳两脚就能将他打趴下。而且看安修这样子,心里憋着的那股邪火也没发出去,手上再没个轻重将人打出个好歹来,以后的事情还麻烦了。
“你先回去吧,天齐。”陈三叔推着陈天齐往外走。
陈天齐即便明知道刘雪有错在先,但今天这接二连三的冷遇也让他心里有火,陈三叔一推他,他顺势就出来了。
“拿着你的东西,我们家不缺。”陈安修将陈天齐带来的东西搬出来,往门外面一放。门外有经过的人瞧见了,陈安修这会也顾不上维护什么兄弟面子了,直接指着那堆东西说,“赶紧拿走。”
陈天齐一梗脖子,看也不看那些东西,掉头就走。
陈安修见此,一抬脚就要将那些东西踢开,陈三叔过来拍他腿一下,“别胡闹,让人看笑话。”他搬了那些东西放到陈天齐车上去了。
陈天齐刚上车,车子还没发动,迎面过来三辆车,车型不显眼,看着都是外地的牌照,三辆车都在建材店门口停了下来,前后两辆车停稳后,并没有下来什么人,只中间的车副驾驶上下来一个年轻人,他下车后拉开后车门,依次下来的是两位穿着和气度都很不错的老人。
“爸妈,你们这会过来了?不是说下午才到?我和四哥还说,晚上带着冒冒吨吨去看你们。”陈安修一看来人,赶紧收了脸上的怒色,快步上前去搀扶刚下车的季仲杰和和章云之,他们两个到绿岛后不久,就接到老战友病重的消息赶到省城去了,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就前几天刚接到电话说要从省城回来。到时候和他们一道回北京过年。
老爷子笑道,“早上早走了一会,路上又顺畅,这不提前到了嘛,你爸妈他们呢?”
陈爸爸在屋里已经听到声音了,迎出来说,“老大哥,章大姐,我昨天还听安修说你们下午才到,没想到这么快,外面冷,快进来坐。”
老爷子一进门看到空荡荡的店面,闪了一下神,“这是要重新装修吗?怎么一点东西都没了。”这也太空了。
人家刚进门,陈爸爸也不想讲这些烦心事,重新烫了茶壶和茶杯端过来,“出了点事,顺道装修一下。”他又朝着里屋的方向喊,“冒冒,北京的爷爷n_ain_ai来了,你快出来看看。”
老太太一听说冒冒在这里,面上不自觉地就多了些喜色,刚坐下就起身说,“冒冒也在这里吗?我去看看他。”
“就在里屋,进去有一会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了。”
冒冒大概在里屋听到声音了,就开口说,“爷爷,我很忙啊。”
老爷子和老太太一听他这话都笑坏了,这下连老爷子也拍下桌子起身说,“这才多久没见,他还成大忙人了,我倒是要去瞧瞧他在忙什么。”
陈安修跟着两位老人身后进去,就见冒冒r_ou_呼呼坐在窗下的小鸭子造型的马桶上正在哼哧哼哧地拉粑粑,自己还知道把裤子褪下来了,可能是一下子进来这么些人,他的小屁股还不大自在地动了动。
“爸妈,你们先出去坐吧,我待会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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