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眼神有点落寞,我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边若水没有推辞,我存心逗他说道:“你不是说高兴一天就高兴一年么?那我要是在这和你亲热亲热,是不是这一年都可以为所欲为了?”
边若水猛地皱起眉毛,甩开我的手说道:“你这是在说什么啊?你这人真是……哎,怎么如此不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哈哈笑了两声,把他搂过来说道:“你的表情真配合,我就是想看你跳脚。”
边若水哼了一声,我还在得意之时,就感觉有个柔软的唇贴了上来。我有些诧异,边若水也只是浅浅一印,接着便又猛地转过头,看着地面说道:“一天就成了,一年太长了。”
我用手摸索着他的脸,感觉有点s-hi,我还没问什么,边若水指着东边那片天空对我说:“快看,那里的礼花真漂亮。”
“那是接近市中心一带,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放很长时间。”
“那你岂不是每年都可以白看?”
我拍了他的脑门一下,说道:“那是政府组织放的,就是给人民看的,难道还要收你钱!”
“也对哦,那也觉得挺有眼福的……”边若水喃喃地说道。
“你的思维真缜密,我从来都没往这里想过。”我开始捣鼓地上的那些爆竹。
边若水也蹲下身来帮我,一边弄一边朝我说道:“那是因为你拥有的东西很多,自然也就注意不到那些细微的地方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边若水,今天咱不说那伤感的,你说了,得高兴一天的。”
边若水一听我这话就笑了,“谁说我伤感了,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可不是以前的边若水了,我要从今天开始,站起来。”
这么说着,边若水还做了一个手势,那样子傻得不行。我被他逗笑了,手里的那个礼花筒都被我踹翻了,边若水赶紧过来扶。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把爆竹的捻子都弄了出来,时间也过得飞快。
不一会儿,四周开始噼里啪啦想起了鞭炮声,我和边若水商量好,开始从两头往中间点火。顿时礼花和响声充斥了我们的耳朵,我抬起头,头顶上色彩斑斓,只是睁不开眼睛,大大小小的爆竹皮子和里面的那些沙子像是雨点一般地砸到我们的头上。我拉着边若水朝稍微远一点的地方跑,终于在一个头顶上面有个屏障的地方停住了脚。
四周被照得红通通的,热闹非凡,边若水的脸也是红彤彤的,兴奋不已。一会说让我看那个,一会说让我听那个,因为一起放的缘故,又在我们的头顶上,看起来比较壮观。虽然每年都是这样,可是今年就觉得好像真的比往年漂亮了许多。
这一轮放完,我们没有停,又去放了下一轮,我和边若水像是赛跑一样,不过他的动作总是比我的慢。看我都走了,他就忙不迭地跟着我跑,那样子滑稽可笑,不过如果想成是一种怕我扔下他的心情,我就觉得挺幸福的。
“现在才十二点啊!”我看了看手机。
边若水朝我大声说道:“你说什么?”
我正要说,旁边又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我把嘴贴了过去,朝他的耳朵大声喊着:“现在才十二点,过年好,边若水!”
“你也过年好!宋天路……”边若水也朝我喊,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我笑着朝他说道:“还有几个礼花,我去点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看着。”
边若水一把拽住我,朝我大声说着说么,我听不清,就朝他喊:“先不说了,我先去点了,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意思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紫色的礼花一起冲上了夜空,无比耀眼。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风格,线x_ing的礼花就像是流星划过天空,意境最好,所以留到最后。我走过去拍拍边若水的脑袋大声说道:“说吧,说你想对我说什么。”
边若水看着我怔怔地说了一句话,我还是没听清楚,我把耳朵贴到他的嘴上,让他再说一遍。
我面带微笑地等着,边若水嘴上的气息直接扑到我的耳朵上,寒冬腊月觉得很暖。我感觉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不是兴奋的,纯粹是因为紧张。
“宋天路……我妈……妈……是不是……没了?”
“……”
反应到边若水说的是什么,我脸上的笑容便一点一点消逝了,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边若水还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我问道:“宋天路,我妈……妈……是不是早就……没了?”
我明明看到他的嘴唇在抖着,硬是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下一秒钟我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边若水整个人跪倒在地,像是要把所有的五脏六腑都哭出来,让人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在跟着震动。
边若水一声一声地叫着妈,每叫一声都有喘不过来气的感觉。我不曾体会到那种承认自己最爱的人已经离去的滋味,只是作为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我感觉这一分一秒是在受刑。
爆竹还在周围响着,这个时间正好掀起来一个高潮,不远处的欢笑声和呐喊声同时响起。我甚至都可以想象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和我们这个角落的哭声,形成了多么鲜明的对比。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妈……妈……连治病的……钱……都……没有……妈!妈……你回来,我不念书了……我说过……要让您……您享福的……回来……妈……”
边若水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呼吸也是越来越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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