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身回来后,周家阿n_ai冷笑着看向自家老大:“周大牛,老娘丑话说在前头,休了这婆娘咱们一家子还能继续过日子,要不然你们一房人都给老娘滚出去!”
周家大伯面色异常难看,张了张嘴有心说两句话,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大山子和二山子也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无心有力的模样。俩当儿媳妇儿的就更不用说了,大堂嫂原就是软弱的x_ing子,在面对大伯娘时她不会反抗,可同时在遇到其他问题时,她也会下意识的选择退让,就连秀娘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
至于三山子则站在他那屋门口的廊下,用眼神一一扫视过全家人,面色晦暗不定,半晌才抿着嘴回了自己屋里。
……
其实,大伯娘并未走远,在发觉周家阿n_ai没追上来时,她就立刻止住了脚步,蹲在背风处细细的思量起来。
尽管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事情曝光会怎样,可真的出事了,除了最开始那巨大的恐慌外,如今被冷风一吹,她反而冷静下来了。惊慌压根就没用,而且她跟先前被休弃的李氏不同,那会儿李氏才二十八岁,正当能生养的时候,而她却已年过四十了。况且,真要算起来,李氏比她好看太多了,两者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最重要的是,李氏甭管怎么着,都有娘家护着,哪怕李家那头也有私心,却不像她这般连个避风的地方都没有。
绝不能被休……
对她来说,被休就等于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还不如拼死一搏。
好半晌,大伯娘才拿手撑着地勉强站起身来,先是下意识的往来时的路瞧了一眼,见并无人过来,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平添了一份恨意。
这条土路是周家进村的唯一一条道儿,换句话说,周大囡要回家也只能走这条道儿。可都这么久了,那贱蹄子都没从周家离开,想也知道铁定还在周家编排她的坏话!!
偏生,她毫无办法。
恨了一阵子,大伯娘还是继续往村子里走。明明是已经走了千百回的土路,她却走得异常艰辛,除了脸上被砸得生疼外,她的腰间、胳膊也都受伤不轻,前者是周家阿n_ai拿青砖拍的,后两者则是被周大囡掐的。
走了一段路后,大伯娘停下了脚步,似是意识到自己这副尊容有些吓人,想了想,索x_ing避开其他村人,走小径儿往老丁家去借点儿水洗把脸。
老丁家,丁寡妇正在院门口骂骂咧咧的,骂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儿媳妇儿周大囡,所骂之事则是周大囡先前不管不顾的将衣裳连带木盆一丢了事。也亏得捡到的村人跟丁寡妇素日里交情不错,便多走了几步给她送过来了,要不然岂不是损了好几件衣裳并一个大木盆?
丁寡妇气得要命,偏周大囡还不知晓跑到哪里去了,就索x_ing搬了个凳子坐在院门口,从周大囡刚进门时骂起,桩桩件件小事儿全逮出来骂一遍,且每骂一件事儿就提一句今个儿这事情。等周家大伯娘过来时,她才刚骂到去年年初,冷不丁的抬眼看到了来人,登时那话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好悬没她给噎死。
“亲家母。”说真的,大伯娘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这是她的亲家,事实上她连周大囡都不想认,偏生今个儿她是有求于人,只能腆着脸道,“我方才在田埂上摔了一跤,来你家借水和帕子洗一洗。”
“摔了一跤?”丁寡妇面露古怪,她是脾气坏了点儿,又不是蠢到了家,哪里看不出来这种伤势是摔不出来的。尤其周家阿n_ai下手极狠,半块砖头印都在大伯娘的脸上。摔成摔成这样?
“对啊,也是我没留神,一不小心就摔到了石头上。那个……”
“行,你去吧,灶间有水也有帕子。”丁寡妇倒没有刨根究底,其实这会儿她更怕方才的骂声传到了亲家的耳中,只忙指了指灶间的方向,叫亲家自便。
大伯娘当然不会再开口说什么,只急忙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本还想着借用周大囡的脂粉遮掩一下,没曾想周大囡那屋外却挂着把大铜锁,叫她再度气结,只能悻悻的离开。
待走到院子里,大伯娘一眼就看到丁寡妇拿眼角偷瞄她,她索x_ing主动上前,强笑道:“我这不是急着去孟家问个事儿吗?不然也不会没瞧见田埂上的石头了,瞧把我给摔成那样……”
“孟家?孟秀才他家吗?你要说啥事儿呢?是不是你家老太那好乖乖要嫁人了?”
要说丁寡妇原是担心亲家母听到自己的痛骂声,那么这会儿她却是一门心思的开始八卦起来。要不怎么说乡下没秘密呢?那可真是丁点儿大的事儿都能叫人嚼半天舌根,更别说周芸芸和孟秀才齐刷刷跌入水田的事儿了。
当然,这种事关名节的事情,你要真当它是回事儿,那绝对是天塌地陷一般的大事儿,可你要是不在意,那就无妨了。大青山这一带没严苛到女人失名节就要浸猪笼这么可怕,除了会被嚼舌根,外加这辈子寻不到好亲事外,旁的影响真的没有。
君不见周大囡那会儿在隔壁杏花村李家待了多半年,名节都已经毁得不能再毁了,这不仍旧嫁出去了吗?
嫁是能嫁的,就看嫁给谁了。
老丁家是那种穷得叮当响,寡母独自带大独子的地狱模式,且丁家那小子身子骨极差,还被养得一无是处。前两年丁寡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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