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死?不对不对,阿姐你说错了,吃多了那叫撑死、涨死,才不是补死呢!”
周芸芸想着还是别跟这丫头较劲儿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遂顺着她的意思道:“嗯,你说得对,是撑死涨死。”
始终立在三五步远的张掌柜好悬没一头撞死。
其实吧,山野之地出现名贵中cao药并不稀罕,而也确有很多被误以为是普通果蔬而不当一回事儿,民间也有专门走街串巷的捡漏人。也因此,若是今个儿周家俩姑娘不认得这玩意儿,张掌柜还能自我安慰一下,可偏生她们居然是知道的……
知道还这么祸害!!!
憋着一口气,张掌柜被周家阿n_ai请到了堂屋里。他是真的没能忍住,因而开口提醒道:“我方才看到令孙女好像在拿cao药喂鸟……”
“我知道,那是人参须子,我给她的。”周家阿n_ai扬了扬头,不以为意的道,“咋了?你们是来收药材的?家里也没剩多少了,先前倒是有几颗全乎的,全被我家好乖乖剁了熬药膳了,她说什么冬日进补来着。反正这会儿只剩下不多的参片和须子了。”
周芸芸鼻子灵光,但凡有心要寻cao药,总归能寻到的。先前家里穷的时候,周家阿n_ai没少卖这些金贵玩意儿。可如今周家有钱了,像今年,周芸芸就带着胖喵俩口子并大狗一道儿进山,寻出来的几样cao药,甭管金贵与否,周家阿n_ai都没卖。左右是白捡的,家里也不缺这几个钱,还不如依着周芸芸的意思,给家里人补一补。就是周家阿n_ai不理解,为啥说好了要补一补,一颗还没小孩儿巴掌大的人参却能吃一个月呢?真是不懂。
不懂的还有张掌柜,他只想知道,孟谨元这小子到底找了个怎样的岳家?!
是,他是听说过周家阿n_ai的大名,可听说过不代表就一定了解,况且他所谓的听说仅仅是因为饴蜜斋的缘故,并不知晓老周家的画风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偏此时,周家阿n_ai还问他:“你们到底是来干啥的?真的要收药?家里没多少药了,要不我去把参片和须子拿来给你们瞧瞧?”
“不不不,我们是来提亲的。”张里长赶紧将人拦下,顺手给了张掌柜一记胳膊肘,“这不,孟秀才没长辈,我这个当里长的旁的事儿还能帮衬一下,可这长辈……喏,他是孟秀才的同窗师兄,替他来的。”
“同窗啊!这也是个读书人?”周家阿n_ai奇道,“看不出来啊!瞧着竟像是个铺子里的掌柜、管事的。”
张掌柜呵呵哒:“周老太您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就是掌柜的。这不,读了十来年的书,也没考上秀才,就去南溪书局做了掌柜的。孟秀才倒真是我同窗,素日里也常作些字画托我专卖,我跟他确有不浅的交情,这不,他前些日子还托我给他在县城里买个二进的小院。”
周家阿n_ai明白了,这就跟她家三河和大金差不多,念过书可就是没念好,趁早改行做买卖了。
说真的,三百六十行,周家阿n_ai一行都不歧视,哪怕是码头上干苦力的,她也一样觉得人家是有本事的。哪怕素日里她常念叨自家儿孙都是一帮子蠢货,那也仅仅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并不真是这么认定的。
然而,除了某个彻头彻尾蠢笨如猪的傻子——三山子。
“读不了书不算啥,人还能被尿憋死吗?小子,我瞧着你就是个有能耐的,回头一准儿能高升!对了,你说孟秀才托你买二进院子?那你要记得买个略大一些的,特别是房舍一定要多。正好,我昨个儿还在说,怕我家好乖乖的嫁妆太多了,搁不下。”
张掌柜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敢问可否透露一下令孙女的嫁妆有几抬?”
“七十二抬!”
“……好,好的。”张掌柜忽的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尽管已经确定了周家都是很能祸祸钱的,可他真的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乡下人家啊,哪家会给姑娘准备那么多嫁妆的?别说七十二抬了,二抬都不多见!七十二抬那可真的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一旁的张里长也有些被吓到了,他还特地多问了一句:“那是多大的箱奁?二人抬的?”
周家阿n_ai白了他一眼:“你家婆娘才用二人抬的嫁妆箱奁呢!我家好乖乖,那都是用四人抬的箱奁!!”
张里长也闭嘴了。
还有啥好说的?大青山一带,箱奁都是有定数的,事实上也不止是大青山这一带,其他地方也差不多。尽管大部分箱子尺寸都不一样,可大致还是分成了三种。
一是单人抱的,那种比较小,里头约莫两尺见方,能放置的东西有限。二是二人抬的,也就是需要将箱奁捆缚后,用一根木奉子让两人才能抬得动。三就是周家阿n_ai所说的四人抬的大箱奁,这种是在绳索捆缚后,用两根棍子分四个人才能合力抬起,箱子笨重但容量极大。
通常情况下,像京城那地儿,嫁妆箱奁都有统一规格,大小也不一定是一样的,而是放置各色东西的箱子皆不同,基本上就是那种可以从箱子的外表判断里头究竟搁了什么的。
然而,谁叫周家阿n_ai不走寻常路呢?她特地叫人带口信的给祁家大少爷,开口就要最大的箱奁。祁家大少爷想着左右是乡下地方,应该也不会在乎这些小细节,既然周家阿n_ai坚持,他才不去当这个坏人。
于是,一堆特大号的嫁妆箱奁就此诞生。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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