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些动摇的韩大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就眼下这样看来,赫连翎御打赢自家孩儿的可能性并不算大,毕竟,他是那么的娇小瘦弱,并不像是孩子口中形容得那般剽悍,更不用说还将孩子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逆子!”
赫连将军低低的吼了一声,惊到了韩大人同他身后的孩子一大跳,却像是早已在赫连翎御的意料之中一般。
在他那白皙如雪的脸上压根儿就看不出丝毫异样的情绪,反倒还是刚刚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不过是个局外人罢了。
对于赫连翎御来说,赫连将军是他的父亲,生他,养他,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出现在他身边的人,他又如何不了解呢?
只是,他从来就不喜欢,不喜欢父亲这样无时无刻不再他的耳畔叮嘱,无时无刻不再告诉他,他身上所背负的一切。
其实,赫连翎御很是渴望,渴望自己的父亲能像别人家的父亲那般,能让他爬上脖颈骑小马,能带着他出去抓蛐蛐儿,还能陪着他一起玩儿。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整天绷着一张脸,从来就不曾对他展露过一个笑容的,冰山似的脸。
虽说,赫连翎御的的确确是很不喜欢这样的父亲,可毕竟是生他,养他,教会他许多人生道理的父亲,他又怎能不爱?
所以,对于父亲所说的这一切的一切,那些所谓的保家卫国的大道理,赫连翎御虽然不能切身的去体会,却也是将它们牢牢的记在了自己的心里,身体力行的去实现。
他知道,父亲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他好,为了完成他们赫连家的使命。
因此,纵使赫连翎御自己的心里很是不开心,亦很不愿意接受,可他却还是认下了父亲刻给自己的命运,认下了这保家卫国的重担,可那个时候的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又哪里会挑得起这样重的担子呢?
那一次,赫连翎御被赫连将军狠狠地打了一顿,祠堂罚跪三日,禁足半月,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样的惩罚,的的确确的有些过重了。
终归是自己的骨肉,血浓于水,那棍棒虽然说是落在了赫连翎御的身上,亦是赫连将军自己亲手打下去的,可他又如何能不心疼呢?
总算是将那韩大人给打发走了,赫连将军的心里很是沉重,觉着自己方才下手实在有些太重了。
可若是他不这样去做,那又该怎么办呢?
赫连家乃是南诏国的开国功臣,又世世代代都是南诏国的护国之将,历代以来从未有过改变,对君主之忠诚那是日月可鉴,奈何,功劳过于盛大,有时候,也并非是一件好事情。
其实,熟读百书的赫连将军又哪里会看不清楚呢?
当下时局,早已不再如从前那般的安稳太平了。
赫连家世代带兵,征战沙场,手握兵权之重,可想而知,而这日益增长的民心也正一点点向赫连家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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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那皇上对他们赫连家,也早就已经有所忌惮了。
不过,这也难怪,自古以来,这君王最是忌讳的,那便就是功高盖主。他们赫连家却是偏偏就犯了这个错误,一直以来,赫连家所积攒的民心,早已经超过了当今的皇室,又怎能不让君主担心呢?
皇上早就已经想要收回握在赫连家手机的兵权了,只是奈何,一直没有找到个合适的理由。
依照赫连家现下在南诏国里的声望,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被剥夺了手里的重兵之军权,那可不单单是损失了一名虎将,还有可能失去大半的民心,皇上自然是不会愚蠢到这个地步,去这样做的。
那么,想要拿回他们赫连家的军权,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没事儿找茬,所以,在这个时候,赫连家是万万不能落下任何的把柄在别人的手里的。
赫连将军看着韩大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急忙回了屋子里取上一瓶专治棍伤的药,便就朝着自己祠堂的那个方向慌慌张张的跑了过去。
到门外之时,赫连将军赶忙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将脸上的慌乱和心疼全都收敛住了,又重新换上了之前常有的一本正经的严肃,这才踏着不紧不慢,沉稳平伐的步子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跪在祠堂正中的赫连翎御连头也没动一下,沉默着。
其实,不用回头,赫连翎御也知道,来人定是父亲,只不过,他现在也不想搭理,索性就连头也不抬一下。
赫连将军看着浑身带着棍伤的赫连翎御,到底还是没忍住,用那略微透露着些许心疼的目光担忧的盯着弱小的赫连翎御。
父子俩就这样,一站,一跪,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打算。
祠堂里安静极了,此时此刻,仿佛就是掉下一根儿绣花针那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屋子里的空气就像是在这一瞬之间就要凝固了起来似的,唯一发生改变的,就是那轻轻晃动着的烛光。
就这样,父子俩人谁也不肯先低头认输,愣是干干的沉默了半晌,赫连将军这才率先开了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唉~”
说到底,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太过于像他了,固执得就像是那茅坑里拿出来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翎御,莫要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心狠,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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