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好,夹菜,打落她的碗筷,换衣……林玉明的眉头就像是打了个死结,任谁也没有办法解开。那原本清澈的眸子里眼神也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很是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蔡氏做得最过分的不是对自己设下陷阱,而是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故事,欺骗了她。蔡氏竟欺骗了她,用她最在意的东西来引诱她一步步走进早已设好的陷阱里。
怪不得床上会有那早已准备好的衣服,怪不得那房间里异常闷热,让原本就被烫伤的她越发燥热,想来,那应该是烧了火龙带地暖的房间。
是啊,这么多的疑点,她刚刚竟全然无知,她,果真是感情用事了些。
林玉明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竟滑落下一滴清泪来,是心如死灰的错感。安平王一下子慌了,他本就怕女子的眼泪,如今更是怕林玉明落泪,上一次因为林尚书她就伤心了好一阵如今……
她是因为刘氏落的泪吗?不可能,不可能,依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对刘氏应该是恨意浓厚,那……是因为蔡氏?她应该是第一次见那蔡氏,怎么可能就会为了蔡氏而伤心流泪呢?
“咯吱”一声响,议论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将头伸进去,跟在刘氏和蔡氏的身后,急匆匆的向房间里涌去。
想来若是安平王不来,此刻的她应该正安心的待在房里换衣,是足以让这拨人看上一出好戏了。
林玉明的手上越发的用力了,刚才有些。忙乱,两人都还没来得及松开手。而林玉明这一举动,不由让安平王更加担心了。
“我说明姐儿,你这衣裳还真是换得够就呢!是不是怨母亲没陪你一同前来啊?”
刘氏趾高气扬的说着,绕过了玉水晶隔风屏,盛气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那瞪圆了的大眼睛。
刘氏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又朝着床上看了几眼。床上的确没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条眼熟的腰带和整齐的折在床上的衣服。
那腰带确实是林玉明的,林玉明今日所着一身皆由自己置办,就连这玉面双绣珠腰带都是让自家丫环给的露珠,她是不会看错的,那……这小蹄子哪去了?
看了看四周,刘氏有些不甘心的翻开了所有摆件仍未发现林玉明的踪迹,蔡氏看看刘氏气得发白的脸颊,又看了看身后议论纷纷看笑话的众人,顿时也有些不悦。
原本是来看笑话的,如今却使自己成了笑话,张妈……
“张妈!你可是一直守在门外?”
蔡氏强忍住眼里的不快,挑眼看向那带林玉明进门的婆子,婆子连忙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夫人的话,打明姑娘一进门儿起,老奴确实是一直守在门外的,老奴也不知道明姑娘这是去了哪里,夫人,老奴真的不知。”
“铁定是你告诉了那小蹄子,趁机让她逃了,是不是?”
激动的刘氏弯下腰去,硬生生的扯起了张妈的衣襟,那样子,像极了一个被惹怒的泼妇,红红的眼眶里突显着不甘,她不甘心,不甘心煮熟的鸭子转眼间就飞出了她的掌心,不甘心自己费了那么大的劲儿竟未伤到林玉明丝毫。
人群陷入了骚动,房檐上的林玉明却冷笑起来。
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刘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当真是太善良些了,竟对杀害云姨娘的凶手手下留情,真是可笑至极。最后一次,以后,她断不会再信任何人。
林玉明犀利的目光落在蔡氏身上,她倒要看看这个手段高明的女人要如何解决这场闹剧。
“够了!你们都先下去。”
蔡氏厉声,呵斥住了所有嚼舌根子的人,说实话,她虽喜欢林玉明这丫头,可到底是敌人,她是不会心慈手软的,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张妈是她的陪嫁丫头,跟她几十年了,一直忠心为主,从未有过偏差,自不会说谎骗她,可如今林玉明却不在房里,难不成是遁地跑了?
被蔡氏这么一震,众人皆领会其意,各自行礼,“是!”便匆匆离开了,一些好事儿的人却还是忍不住回头又多看了刘氏两眼。
林玉明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脸色也越发的惨白,忽然,眼下一黑,便再没了意识,安平王慌忙抱起她,再顾不上别的,径直从房檐上飞落下去。
林玉明,你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我们这才刚刚开始,以后,你要经历的,远比这样更多,若是你连这也过不了,又如何助我成就大事?
安平王抱着林玉明向街道的尽头走去,街侧满是枯黄的落叶,一起风,便卷起无数落叶,飘飘洒洒的。他心疼她,亦担心她,原本是看中了她眼中的那抹决绝和坚定,却不曾想她竟会如此脆弱。
他不知,不知她小小的肩上背负了那么多,若是当真如此,那日后,她如何走下去?如果走不下去,那自己会不会选择弃她而选择其他人呢?
安平王不敢,也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林玉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也道不明其中缘由。
林玉明不知道她睡了多久,她只觉得很累,很累,不想再睁开眼。
“云姨娘~”
林玉明叫着,只见前方模糊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留下一丝痕迹。
是否若我有情,便注定成不了大业?重生再现当年事,我却连自己最想救的人都救不下,既是如此,那我便斩去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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